谢初曦被训了虽然委屈,但也知道是自己不对,所以没敢还嘴。他这时候才知道,次月国同东夏国打战,大西朝出了兵辅助,但只有两次真正对上了,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丢了几十人的性命。
“边境地势诡谲,于次月国有利,边城将领不敢深入。但有了这份地图又大不相同。”崔迎chao眼睛发亮,看起来竟极是兴奋。谢初曦见他这副模样,多少有些惊奇,“次月国的威胁就这般大么?”
崔迎chao道:“如虎如狼的民族,不可轻视。”
谢初曦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后面倒知晓了大西朝打了几次胜仗,阻止了次月国想要南下的铁骑,将国门牢牢守住,还帮东夏国夺回了王都。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秋分之后终于凉爽了起来。
三月之期已过,谢初曦小腹里的寒毒全消,反被栖梧日日输送些内力暖经脉,身体竟比之前还要健康一些,肤色粉白,气色显得极好。不用再为皇帝疗伤,栖梧便入住了太极观,成为那里的观主。
太极观原始并不算大,只是离皇宫近,栖梧入驻之前,谢初曦让工部的人多修了几处殿,多奉了几尊神,规模便比之前大了一倍,但香火也是寥寥,比不上京城中的寺庙。直到栖梧当了观主,他那惊为天人的样貌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半月之期,香火简直旺了百倍。
谢初曦听闻后,又有些发酸又是得意,“当真有那么多人?”
荣贵笑道:“是,小安子特意跑去看了,人头多得都下不住脚,大部分还都是大姑娘小媳妇,连些文人也去了,说要去看看天仙长什么模样,还给栖梧道长作诗呢,就连探花郎沈流光都去了一次,听说回去就画了幅美人图。”
“大姑娘小媳妇?”谢初曦微微蹙起眉头,“长得漂亮么?栖梧会不会被勾走了?”
荣贵连忙笑道:“天下绝色莫过于圣上,道长早已倾心于您,又岂会轻易被别人扰乱心思?奴听说他每次只在道场出现两个时辰,是在为普通信徒传经授道。”
谢初曦放下心来,又哀怨道:“朕若也能去道观就好了。”
荣贵道:“圣上若想出去玩,不久之后就有一个好机会。”
谢初曦眼睛一亮,“什么好机会?”
荣贵笑道:“您忘了老太妃是什么时候过寿辰了么?”
宫中太妃还有好几位,但“老太妃”却只剩下了一个,而且还不在宫中,是在镇安王府。谢初曦经他一提,立即想了起来,“是在下个月初八,老太妃今年八十整寿,朕该去祝寿的。”
荣贵笑眯眯地道:“没错,所以您有机会出去玩。”
老太妃为上前朝的贵妃,年轻时颇为受宠,给皇帝生了五女一子,最小的儿子便是当今的镇安王谢让。谢让被赐了封地后,老太妃原本还留在宫中,先帝颇为防备这个才能杰出的幼弟,谢让几次请求接母妃去王府同自己团聚,先帝都委婉拒绝了,明着说老太妃年纪大了怕不适应东南的风土人情,实则以此做人质,威胁谢让不可有不臣之心。直到东宫太子意外逝世,先帝病重,几个皇子争夺储君之位,萱太后一手拉拢镇安王,一手拉拢薛大将军,才让最不可能登上皇位的谢初曦做了皇帝。
至那之后,老太妃就被接到镇安王府,真正享起了天lun之乐。
她地位高,虽不在宫中,但年年供奉都会送一份到镇安王府去,生辰礼也从不会少,七十大寿那一年,谢初曦也是亲自去祝寿。
这一次八十大寿,谢初曦要去,自然没人阻拦。
礼部动作极快,贺寿的队伍五天后就准备齐全了,要送的寿礼不止谢初曦亲眼见过,连萱太后都来了一趟亲自检查了,这才浩浩荡荡的出发。
东南地区多河,他们出了京城,再走了几百里路,便换成了水路。谢初曦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极大极高的几艘船,心底也高兴,笑道:“这是谁管理督造的船只?看起来很好,该赏。”
荣贵笑道:“这倒不是皇家的船,是苏家的。”
谢初曦有些惊喜,“苏怀鹤家的?”
“是,苏少爷知晓您要去东南,早就准备好了,船直接送圣上到达东南,路上一应花销,全由苏家来出,不须费内务府的钱。”
谢初曦笑了起来,道:“他倒大方。”
从皇帝下车到船头的路段,早已有人铺了红色的地毯,上面崭新干净,纤尘不染。谢初曦被内侍扶着上了船,宽大的甲板处早已有许多人跪在那迎接,头一个人正抬起头看他。
那人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颇为俊俏,一身白衣,上面还用银线绣了几只展翅欲飞的仙鹤,头冠处用了红线,看起来愈发像是要活了一样。他见到谢初曦出现,眼睛里立即蒙上一股热切,视线紧紧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盯穿了一样。
他正是天下第一皇商巨富之子苏怀鹤。
一群人高呼万岁,谢初曦让他们平身,苏怀鹤怀着激动的心情,一一替身后的人做了介绍。谢初曦道:“这趟行程辛苦你们了。”他又看着苏怀鹤,笑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