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不想让我死。
“幼幼.....咳咳咳!听我说....咳咳.....”
我能感到生命的快速流失,因此睁大了我的黑豆眼,徒劳地向上挺动身子,嘴巴费力地缓慢开合,“咳咳——你.....听仔细了.....董事会你要.....如果有人反对.....我死了之后.....你可以.....这样....咳咳咳!就不涉嫌......谋杀伴侣....咳咳咳——咳咳!”
趁着我还清醒,我把重要的事情赶紧说了,到最后我已经看不清骆幼丝的脸了,只知道有温暖的水滴不断滴在我的脸上,我忍不住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来,“不要.....不要难过....我.....应得的.....不要害怕....咳咳咳——”
有柔软却冰凉的皮肤紧贴在我脸上,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那是骆幼丝哭得湿淋淋的小脸。
“咳咳——别怕....别怕.....”
最后带着眷恋喃喃完这句话之后,我的世界,彻底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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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再次醒来后模糊的记忆。
我听见耳边担忧的声音,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我老公怎么还不醒?”
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我挣扎着睁开眼,看见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见的场景。
熟悉的家,熟悉的卧室,熟悉的家庭医生,还有,我熟悉的,骆幼丝关切的哭得通红的眼睛——
”呜呜呜呜呜你混蛋!栾云轩!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我有些手足无措,另一个世界里他的冷酷无情还历历在目,可眼下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的小小身子又这么真切的暖而软,让我疑心那根本就是我的一场梦。
“你....你小心点....”
骆幼丝终于不哭了,粘粘乎乎地终于攀着我的脖子坐在一边,却有些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是大公猪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两只小猪崽子没生出来.....然后....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我有些疑惑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原本应该是六块腹肌的平坦小腹赫然高高隆起,把柔软的轻薄被褥顶起一个高耸的弧度。
“医生说.....是双胞胎.....已经快七个月了......”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随着我的呼吸上下缓慢起伏的硕大肚子,还有上面那只小小的手,骆幼丝有些踌躇,“你刚出来的时候......身体太差了.....医生说不能打掉.....”
他还没说完,我就笑着抓起那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幼幼,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