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使白苍与白树堂一夜睡得很熟。约到了十点,白树堂才缓缓醒来。
他一睁眼,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白苍,便忍不住爱怜地去揉这男孩松软的黑发。
昨晚他洗完澡时,白苍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样子可爱得不得了。叫醒的时候还朦朦胧胧地嘤嘤反抗,然后被他抱到浴室里泡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来。
身上的香味还没消散。白树堂嗅到了白苍昨晚用过的沐浴ru的味道,一股茉莉清香,十分好闻。
“真想吃了你。”白树堂轻喃。气息在白苍面上游走,鼻尖不时触到白苍平滑细腻的脸。
“嗯……”床上的白苍发出一声轻yin,接着伸了一个懒腰。
“醒了?”看到白苍有所动静,白树堂双眼一亮,迫不及待问了一句。
“嗯……”迷迷糊糊的人显然有些不满在安静的睡梦中忽然闯入不和谐之音,渐渐睁开眼,看清了“闯入者”的容貌,“树堂?你起的好早……”
“啊。”脖子一阵刺痛,白苍没想到白树堂会突然咬下来,“痛。”
“痛?”白树堂连忙松开,“对不起。”
“树、树堂……”
“怎么了?”
“你的脸……红了。”白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树堂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一下扑过去抱住白苍不停挠他:“还不都是因为你?”“啊、哈哈哈、别、别挠、好痒!”白苍左扭右扭像一条小虫,让白树堂更止不住手。“怎么今天这么调皮?胆子肥了?”“没、没有、别挠了、哈哈哈哈……”“继续?”“不、哈哈哈,别挠了、别挠了!”两人嘻嘻哈哈在床上滚成一团,你争我闹,把枕头被子弄得乱糟糟。
白苍笑得好开心。白树堂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闹腾,还是和白苍一起。
其实他一直都很想这样,纯粹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玩闹,无所顾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正常的行为在他看来难以做到。
“能一直这样吗?”他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
“什么?”白苍不解,歪着头看白树堂。
白树堂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竟眼圈泛红。
“这辈子,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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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的后花园,邵独昌和往常一样进行打理工作——白景森嫌他闲,就把他安排在这里做活。但今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身体又酸又痛,伤口也在灼烧着他的知觉。
坐着坐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昨天白景森居然帮他包扎伤口,而且异常温柔。
绝对是诡计。
这个男人,十分擅长这种东西。
“呀,这不是那谁?”
邵独昌吓了一跳。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白岚跟在白空身后,两人如扑食前的猛兽缓缓踱着步。“看到我们不问好?”“不是、啊!”
白空一把扯过拴着邵独昌的链子,邵独昌来不及应对,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轮椅也因倾斜倒下,压住了邵独昌。
“呃嗯……”
伤口好像裂开了。邵独昌咬牙撑起自己,盖在腿上的布落到地上,身体下方一览无余。
“踩死他。”白岚冷冷开口。
“早就想这么干了。”收到命令的人捋起袖子,“咯咯”活动筋骨,下一秒,一脚狠重地踩在了邵独昌肋骨上。“啊!”邵独昌惊叫,剧痛从受击处向全身发散。“叫什么叫,有那么痛?”白空再次用力一下,踩到邵独昌的肩胛骨。
邵独昌咬着牙,不作声,额间却已冒出了汗。
“让你尝尝更痛的。”白空用脚将邵独昌翻转过来,再抬起脚对准他的腹部毫不留情跺下。“啊!”邵独昌顿觉被扼住一般,一口气卡在喉间,空气凝结。
“再来一次?”
邵独昌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眩晕之中却清晰听到这一句心惊rou跳的话,忙吃力撑起自己退避到一旁。
“他的样子好丑陋。”白岚眯起眼仔细打量邵独昌,心中油然升起戏谑感,“光着个屁股,是想求人给他什么呢?”“那我们就给他点什么吧?”白空玩笑着在邵独昌身旁蹲下,用手指逗弄他。
“干什么呢?”白景森不知是何时出现在门边,高昂着头,大声呵斥。
“离他远点。”
“啊?”
白景森这一句话让白空白岚二人懵了头:父亲居然在维护这个男娼?
邵独昌也一头雾水:白景森是什么意思?
见两人无动于衷,白景森有点不耐烦了:“没听到吗?离他远点。”
“啊、好。”即使不明白,白空白岚二人还是乖乖退了开。
邵独昌对上白景森的视线,有点受宠若惊。
“走。”白景森将他扶回轮椅上,推动轮椅带着他离开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