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的话,只听他微微怪罪道:「你这丫头也不知轻重,怎地来时不把龙女侠裹好,
让她又受了一路风寒,哎……」
日上三竿,大江中自晨间开始的战事稍缓,现下气候已近酷暑,日头实在太
烈,寻常人站上半刻便会晒的头晕目眩,更不用说已交战了几个时辰的士卒。
双方主将也知此理,皆鸣金收兵,欲熬过这白昼中最热之际,再去与对面厮
杀。
怒涛急浪中,黏在江心的两条舰队像是有了默契,一南一北各自散了开去,
在泛红的江水里留下无数船只遗骸。南宋水军那边暂且不提,只说正在北岸高台
处瞭望的查干,看他满脸阴沉的模样,便知晌午这场厮杀应是鞑子吃了大亏。
想蒙古汗国在陆上虽天下无敌,可水战一道却不如自小就练的骑射精堪,凭
借着战船数量众多,再加上魔教送来的床弩,这才与精悍的南宋水军堪堪打了个
平手。不过连日来弩矛已用尽,制作此物需匠人伐木削凿,颇为耗费时间,不如
宋军取石便能投射的石砲便利,如此下鞑子便露出颓势,方才一战,旗舰险些被
对面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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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勒津其奥济格,长生天在上,若是在陆地,这些卑鄙狡猾的汉人定会被
苏鲁锭长矛给碾碎!「看着髦下舰队伤亡惨重,一向稳重的鞑子主将也爆出了粗
口,扬鞭遥指南岸,用母语中最为肮脏的词汇骂个不停,吓得身边的副将与侍卫
抚胸跪倒,生怕他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呵呵,影堂主,某一时激愤,且请见谅。」骂了半晌,查干才发泄了心中
郁气,转头对在此观战的影二连声致歉。不过他嘴上虽如此说,可神情却无半分
惭愧,似询问似命令道:「赵右使可曾把弩矛运来?且速速送与阵前!」
「将军,莫要急躁,右使已飞鸽传书与我,今日他会亲自押送弩矛前来,并
与您会面。「影二朝他拱手行礼,嘴上不卑不亢,随后看了眼左右之人,轻声提
醒道:「小人知将军智勇非常,乃是北国第一大将,但请您莫忘了咱两家盟约所
定之事,在此只需……「「嗯,影堂主所言极是,却是本帅着相了,呵呵,既如
此,今日不打也罢,呼斯楞!且去设宴,我要与影堂主把酒言欢,以待赵右使大
驾光临!「虽吃了个软钉子,可鞑子主帅倒无发作的迹象,反而做了个请的手势,
同时示意贴身侍卫下去准备宴席。
「哎,回来!」见侍卫领命后转身要走,查干眼珠一转,连忙把人叫住,又
吩咐道:「今次宴会便按草原接待贵客的规矩,挑三只最肥嫩的羔羊给本帅烤好,
一只敬天,且留着等赵右使来献予他,第二只敬地,我便与影堂主先吃,还有一
只嘛,呵呵……「说到此,查干把目光转向影二,笑着说了句让魔教堂主汗毛倒
立的话,只听他道:「还有一只敬人,便送与西边帐篷内那位小兄弟,影堂主,
你看可好?」
「哈哈哈哈,查干将军此言差矣,第三只嫰羊便让赵某一并吃了。」
就在影二惊慌失措之时,一声狂笑从下方传来,方才那位青袍大汉宛如苍鹰
展翅,一跃而起升至半空,遥遥落在高台上,惊得几位副将与侍卫拔刀在手,把
自家主帅护在当中。
「铛铛铛铛!!」
面对六七把草原弯刀,青袍大汉熟视无睹,微微一笑用手拨了开去,不想掌
刀相接时,弯刀锋刃顷刻折断,如似被横拍在坚石上。几个副将侍卫见此惊世骇
俗的武艺,险些嚷出长生天来,就连查干这见多识广的汗国重臣,也吓得魂飞魄
散。
见那几个蒙古人瞠目结舌,青袍大汉搓了搓手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
小事,随后带着一丝不满道:「哼,查干将军,莫非这就是你们草原上的待客之
礼?」
书道一半,话各一边,鞑子主将或许还有雅兴继续设宴,可南岸码头边的军
民却无填饱肚子的心思。城门处,女人和孩子把受伤将士或托或抬,送入城中搭
起的医棚诊治;而壮年的男子则在士卒带领下,不断往战船上运送箭矢石块。
城外乱中有序,可城内府衙的大堂却已炸开了锅,左文右武两排各自落座,
正兀自与对面高声争执,直烦得两个上首之人拧眉不语。
想宋廷积弱之因,便是文官掌权掌兵,以文驽武,这帮书虫若论勾心斗角排
挤同僚,当为一把好手,若要他们出谋划策,带兵厮杀,还不如浪荡市井的青皮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