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奇怪的暧昧,棠宁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离得太近,几乎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她有些尴尬,清咳一声,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你刚刚是不是看错……”
话没说完,手腕被对方攥住,世界天旋地转。
棠宁蒙了一瞬,再回过神,被压在树上的人就成了自己。
蒋林野长身立在面前,垂眼看她,阳光从高高的树梢上落下来,在他肩头晕开一片暖光。
“宁宁。”他声音很低,像某种古典乐器,带着奇特的蛊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
棠宁眼皮一跳,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果不其然,他不疾不徐地将手指落在自己的领口上:“不如我们……”
“啊啊啊!”棠宁快崩溃了,发出土拨鼠叫,“你脑子里不能有点别的东西吗!我们结婚五年是不是除了上床什么也没做!你清醒一点这是在郊外啊!”
“——而且,蒋林野。”前夫被她吼蒙了,棠宁挣开他,反手攥住他的领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们前几年婚姻不睦,到底是不是因为你不行,不然自从我失忆以来,你几次三番地妄图证明你很行?”
蒋林野:“……”
蒋林野:???
蒋总过去恶贯满盈,眼下感到难以辩解。
沉默片刻,他缓慢地伸出手,拍拍炸起来的狐狸毛:“我是想说,不如我们……谈一谈。”
“……”
棠宁沉默三秒,默不作声抱着大大的狐狸尾巴,将脑袋埋下去。
蒋林野好笑:“怎么了?”
“……在找地缝。”
妈的这也太可爱了。
蒋林野心里的小人捂心倒地大呼阿伟死了,他看着小前妻,眼底也不自觉地浮起笑意。
可棠宁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抬头指责他:“明明是你前科太多了,总让人觉得动机不纯。而且……”
她停顿一下,后半句话声音不大且语速飞快,“而且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是动手动脚还把人按在墙上,树上,更衣间门上。”
蒋林野心里的小人已经狐狸尾巴被萌得倒地不起,现在她说什么是什么,他只是低声:“好,听你的。”
两个人一边向山腰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蒋林野记得很久以前,高中的时候,年级也年年组织春游。那时候她和盛星来一个比一个话多,两个人可以不停歇地叭叭一路,再手挽着手叭叭回来。
可现在这只狐狸跟他没什么共同语言,注意力在脚下,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
蒋林野努力找切入点,想来想去,问:“你最近都在忙新型磨牙棒的事吗?”
棠宁点点头,旋即又摇头:“不完全是。”
“嗯。”蒋总徐徐道,“还在为线下形象店选址,对不对?”
小狐狸又点点头。
他没话找话:“那地址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棠宁觉得这些事无关痛痒,倒是可以无保留地告诉他,“所以最迟在年前,我想去临市参观一下别人的店。”
蒋林野颔首,搜肠刮肚地找夸人的成语,好不容易找到个“高瞻远瞩”,还没来得及开口,狐狸突然蹭地抬起头:“对了,我问你个事儿。”
“嗯?”
“我……”她皱皱眉头又松开,像是自己也不太确定,“我最近翻工作日志,发现我好像两年前就想在临市开线下店了……可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开?”
蒋林野身形微顿,表情变得微妙,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现在开也来得及,两年前的实体店并没有比现在的实体店盈利更多,做推广的话,现在并不晚。”
这回复太可疑了,棠宁不满意:“所以你是知道原因的?那就不要避重就轻好不好,你不希望我想起更多的事吗?”
蒋林野眉峰微聚,脸上浮现出rou眼可见的犹疑。
老实说,他现在很矛盾。既希望棠宁能想起过去的事,又希望她忘记那些难过的往昔。现在的她比过去开心,如果可以选择性唤醒回忆就好了,他只想保留婚后第一年,和棠宁喜欢他的时光。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
蒋林野觉得,这局是真他妈难破。
棠宁也不是完全没恢复记忆,只不过想起来的全是他年少无知造的孽:)
林中安安静静,阳光透过高大的树冠,无声地垂落。
棠宁固执地望着蒋林野,他不得不跟她对视。他有时候害怕棠宁这种目光,倔强认真又不服输,喜欢一个人时热烈得像火焰,不喜欢的时候干脆利落,从不回头。
轻而易举地,激发他藏在骨子里的破坏欲和占有欲。
想折断她。
想困住她。
可现在这种心情发生变化,他更多的时候,感到无所适从:“宁宁,两年前是因为……”
“因为你的项目,就是被蒋大哥亲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