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示意他悠着点:“可以了可以了。”
盛星来刚刚还说害怕烈犬,结果时川一出现,她就恨不得把自己作为兽医的毕生绝学都展示出来。
老训导员很久没见过这么活泼话多的姑娘,说起养狗来也头头是道,愈发觉得她可爱,忍不住跟她多聊两句。
可棠宁是坐不住的,她看到屋子后面还有没有装门的隔间,忍不住想凑过去看看:“警察叔叔,我可以进那间屋子吗?”
时川点头:“可以,但你小心一点,不要靠太近。”
棠宁蹿过去小心地探出头,见里面趴着一条黑背,见到生人,艰难地爬起来,警惕地盯着她。
蒋林野眼神一紧,下意识拽着她,往身后拉了拉。
棠宁的注意力在狗身上,一下子没想到挣脱,回过身问:“它生病了吗?”
“太老啦。”老训导员感慨,“牙口也不是很好,很多东西都吃不了。”
“哇。”棠宁小声,“那不是正好,快来买我的新产品呀。”
回过头,才发现自己的狐狸爪子还被蒋林野握在手里。
蒋总神情有点不自然,但棠宁的关注点永远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她现在心情好,愿意多关怀一下前夫:“你的手还好吗?”
“什么?”
“前几天不是说,被嘤嘤怪挠了。”
蒋林野微怔,捋开袖子给她看:“没有破皮。”
棠宁低头,望见他小臂内侧落着几道浅色的划痕,他皮肤很白,目光稍稍偏移,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我那天有点生气。”她想了一下,主动解释,“大多数猫都很怕水,不能直接拎着后颈往浴池里扔的。”
蒋林野垂眼:“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
棠宁心想,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之后他也没机会接触嘤嘤怪了。
可是……
她微微眯眼,看到阳光下,蒋林野的影子也是有尾巴的。
不过……
他到底是狼还是狗啊?
棠宁摸着下巴,搞不懂前夫的品种。
盛星来是个话唠,跟老训导员聊得难舍难分,时川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听她说起宠物皮肤病,突然想起什么,发声打断:“我给黑背带了药,放在车上忘记了,我现在过去拿吧。”
盛星来蹭地蹿起来:“你记性怎么这么差?我跟你一起去。”
时川淡淡睨她一眼:“就是你话太多了我才会忘。”
“车钥匙给我,我去吧。”棠宁趁机挣脱前夫,情真意切道,“星星刚刚在院子里被虫子咬了,正好你给她看看。”
盛星来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被虫咬……唔。”
棠宁在背后用力戳戳她。
小浣熊转回来,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表情,顺遂地改口:“是的,我被咬了,刚刚宁宁不说我都忘了,我好疼。”
时川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现在过去吧,应该能在中午之前回来。”棠宁接过钥匙,在小闺蜜耳朵旁边小声逼逼,“记得讲正事。”
盛星来不自在地动动,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知道了……”
围观的蒋林野快羡慕死了,为什么别人的进度条打得这么快,他连摸摸前妻的手都会被对方假装不动声色地挣脱开。
他又不比时川少个Dior。
凭什么啊。
“宁宁。”于是蒋林野忍不住,也摇着大尾巴跟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彩虹屁群教他一条人生道理,该卖惨时就卖惨,该服软时就服软,“怕狗。”
棠宁欲言又止,一下子竟然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天高云阔,风力不强,山中凉风飒爽。
阳光带点儿朦胧的雾气,?从浓密的树荫中透过,落下一地虚浮光影。
棠宁和蒋林野离开之后,时川回转过身,看着坐在小凳子上乖巧又忐忑的盛星来,在心里叹口气,半跪在她面前,像是想要捋开裤脚检查一下:“被什么咬了?”
她今天穿一条贴身的浅色牛仔裤,白色平底鞋上方露出细瘦白皙的脚踝,是很适合爬山的衣着。
“我也不知道……”盛星来略一停顿,为了真实,添油加醋道,“就,那种黑色的,长得特别恐怖的,腿很多的虫子……”
时川“嗯”了一声:“咬哪儿了?”
她舔舔唇,谨慎地指出:“大腿上。”
“……”时川的手僵在半空。
他停顿一下,若无其事地站起身:“那没事,不用上药了。”
盛星来:“?”
“跟父母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吧,现在二胎开放了,让他们再生一个。”他立在面前,摸摸小浣熊的脑袋,语气温柔,发出恶魔的呢喃,“别怕,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干嘛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