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在体现出来的,仅仅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俩紧握着的手,像是在从中寻找着心理依托一般。
薛蔺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按到萧玦手背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想造一个听话的傀儡而已。你又不恋权,想报复他,等一切事了,一走了之不就得了?”
萧玦笑得很洒脱:“好。”
薛蔺眼睫毛动了动,又忍了。
萧玦又把他的两只脚扌包了起来……
薛蔺忍无可忍,直接就想把人踹下榻去。谁料下一秒,萧玦竟是把他的脚放到了自己的月复部……
这个姿势他知道。各朝各代都有富人或官僚阶级到了严冬,为了御寒,在夜里休息时,把自己的脚放到侍女怀里取暖——万恶的旧社会。
可萧玦自愿替他做这种事,却叫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可不是嘛!平阳被挂的那几根树枝离地面起码有三层阁楼的高度,要是不幸摔下去,小命直接就得玩完!
平阳吓得哭出声来,眼泪直接冲花了脸上的脂粉,红色的“颜料”冲到衣领上,留下难看的渍迹:“萧玦,你这臭丫头!敢对亲姑姑动手,你就等着被御史台参吧!”
薛蔺吓了一跳,大唐的御史台特别流行组团参人。萧玦要是被参,那就是被整个御史台的所有御史参,那可不得了!
正忧心间,萧玦冷哼一声,凉凉地对平阳道:“你敢让人参我,我就让你今晚脑袋跟身体就分家。”
平阳:?!
第77章:
义宁帝表情越发惊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他颤抖地指着诸位臣工,“你们都被他收买了对不对?你们都被他收买了!”
薛蔺冷笑,古人所谓的滴血认亲其实根本毫无科学依据,就连清代的《福惠全书》里也说了“滴血之事,未可尽信”。事实上,任何人的血滴到清水之中,隔了一阵都会相融的,盖因水压压迫导致血ye中的细胞膜破裂的缘故。
但这种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萧玦。他的公主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了,这种不甚重要的小事,就无所谓继续追根究底了。
他冷冷地注视着义宁帝,从怀里扌莫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起展示给众人观看:“陛下拿不出公主是孽种的证据,我倒是能拿得出来陛下卖国的证据。诸位请看,这就是今上写给突厥汗王,坑害刘公和公主,置边关十数万将士忄生命于不顾的证据!”
“这上面写了什么呢?今上愿与突厥汗王共享大业江山,只求突厥人只让公主埋骨雁门。你们大概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他要这么坑自己的独苗苗?因为刘公亲手扶持今上登基,今上不思报恩,反而屡屡相害,刘公便打算破除旧俗,推自己的亲外孙晋阳公主为太女!今上害怕公主会取他而代之,连自己的亲骨rou都要残害!”
萧玦:……
说实话,她有点听不懂。
薛蔺继续努力解释:“因为陛下你是明君嘛,白天不是忙吗?我寂寞到难以排遣,就编了自己跟自己宫斗的戏码来博君一笑,试图用这种方式委婉地告诉你,让你多抽点时间陪我。”
唐朝的太平公主渴慕爱情时,曾身穿武官服饰在内宴中为父母跳舞。高宗和武后看得哈哈大笑,问她“你又做不了武官,为何穿成这样?”她回答“我穿不了,那就赐给驸马吧”。用这种委婉方式告诉父母,该为她选驸马了。
他这一招,应该算是太平公主那招的变种吧。
“不——”他扑到他的榻前,却只来得及接住他呕出的第一口血。
鲜血沾污了萧鸾的下巴,他流着泪满脸悔歉:“是我,愧对你。我现在,把命赔,给你。别怪昭儿,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也,只是,一个父亲……”
两杯酒都是毒酒。
萧鸾从一开始就抱着跟他一起死的想法。
他把义兄渐渐冰冷的身体拥在怀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恨谁。
萧玦一声冷笑,把他的手别到他身后,再把人往榻上压:“那就别怪哥哥教你什么叫lun常有序。”
……
一番温存后,离别时,两个人都有点依依不舍的。
薛蔺把人送出了房门,又想把人送到院门口。
萧玦怕两人夜会被别人看到,自他甫一踏出房门,就把人抱起来端回门内。宠溺地揉揉他的头:“乖,夜里寒凉,小心别受凉。”
萧玦倒是镇定得很,仗着有人墙遮挡,又有衣袍掩踪,又伸手过来牵他的手。
怕他另一只手会觉得冷,还特意拿了只手炉让他单手拿着。
薛蔺有点不服气她的气定神闲,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去探她的脉博。
一探,忍不住失笑。
原来三箭退天狗的后羿后人只是个样子货,脉博的博动都快擂成鼓了。好像比他的心跳还跳得快。
薛蔺qin得有点慌张。明明感觉到她的情绪渐趋平缓了,怎么忽然又往下沉了?
他左思右想,决定放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