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做梦的时候都觉得好香,原来有这么奇妙的香料……”
话没说完,薛蔺骤然全身僵直,他刚刚就觉得凤阳阁这个名字特别耳熟。这特么……不是唐代公主所居之处的名字吗?!
“难道是想跟我们比美?把我们变丑了,就显得你更俊俏了?”
薛蔺冷哼一声,谁叫你们不先问清楚别人有没有女朋友,就跑过来招惹。把我女朋友气跑了,你们赔?
不过等会儿就要用到她们,也不好把人得罪死了。于是薛蔺傲娇地道:“我听说像你们这般久经文场的艺伎,看过的诗比普通士子识过的字还多。这样吧,我这里有几首诗,你们看看可还够资格被你们编成谱唱曲儿啊?”
这个年代混迹勾栏瓦肆的,多是文人。就是样貌再美的胡姬,若是不通诗词,也会很快被失去新鲜感的恩客抛弃。同样,伎伶们若是能求得好诗好词谱曲传唱,也会受到文人们的追捧,风头无两。
涉及到生计,艳丽的“花枝们”表情认真多了。其中一人问道:“郎君要赏我们姐妹们什么高作呀?奴可先把话摆在前头,郎君的高作不够有神韵,奴可是不会要的。”
薛蔺忽然就改了主意,走到少妇面前高声喝骂:“要证明清白,方法多的是,你偏偏要选最偏执的一种。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你以为他叔伯会像对亲儿子一样对他?”
少妇怔忡,问道:“郎君有以教我?”
薛蔺抱胸而立:“你要是真的清白,就请左邻右舍德高望众的长辈到你家里去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守妇道的人,家中总有蛛丝马迹可循。”说着,他话锋一转,“就怕你是贼喊捉贼,刚刚撞墙只是撞给大家看的。”
老妇人急了:“这是我家里的家事,何需旁人指手划脚?”
薛蔺心里更有底了,斜眼望少妇:“自己想清楚,你男人死了,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了通女干的恶名,这个家恐怕就保不住了。”
萧川没办法了,骂了句:“你不听话,看公主回来怎么收拾你。”
薛蔺腾地从地上坐起来:“那你就给我把她变出来啊!”说着,又抹了一把眼泪。
萧川:……
为什么他怎么讲,他都不相信公主会没事呢?呵,对自己的男人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把榻上的被褥抱出来,给薛蔺盖在身上。
他一边揍,眼泪却一边流个不停。
泪水砸到萧玦那张被他打得青紫一片的脸上,让她看起来越加狼狈。
但不知为什么,她眼里的悲伤却更浓重了。
等他终于垂下拳头,放声大哭时,萧玦有些嘶哑又带着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就纳妾吧。一个妻子该有的三从四德,我也会为你做的。”
他心里一片瓦凉:“这算是你的补偿?”声音渐冷,“算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叫感情。算我瞎了眼……”
薛蔺其实懂他的感受,即使他对刘雍没有孺慕之情,但这个外公出现的时刻,是他与义宁帝的父子情被后者亲手葬送之际。没了父亲,有一个与自己母亲有联系的人在面前,好歹也能自我欺骗,觉得自己还算是有亲人的。
现在却连自我欺骗都骗不下去了……
人这辈子,不管愿意不愿意,终究是受父母的影响最深。
他还想继续安慰萧玦,可刘雍已然去而复返。
刘雍手里拿着一轴画卷,他低头珍而重之地摩挲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递给萧玦:“看看这是谁。”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刘雍真的想杀她,以她的功夫要带他一起跑,那是易如反掌的。不过,萧玦这么孝顺,估计到时候会把义宁帝这位太上皇也一并偷走。
唔,看上女朋友的份儿上,他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多一个人跟着他们一起逃命……
他越想越欢喜,越想越觉得活路就在眼前。可当他的眼神与萧玦的对到一起时,她的表情却变得痛苦起来。那是从他眼里看懂了他的想法,因为不被他理解而产生的痛苦。
一瞬间,刘雍给的泼天诱惑尽数消散。
他冷静了下来。
薛蔺:?!
“不是,我送你蝴蝶的时候是夏天啊。现在都冬天了!这些蝴蝶……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他不是在置疑,事实上他觉得女朋友能干得很,好像什么都能办得到一样。只是,要让蝴蝶在冬天都活得这么健康活泼,那得花多少心力啊!
他太感动了!
女朋友对他太好了!好到天下无双!
抱琵琶的唱完,抱琴的又上去唱了。
刘承颐脸上的得色越来越浓。
可等第三个人唱完后,伎伶那边就安静下来了。过了好半晌,第四个人才犹豫迟疑地上了台。
此女唱完,后面就再无人唱颂了。
总共22名伎伶,只有4人唱颂,刘承颐惊愕不已,这些混迹文场的风月女子竟连词作的好坏都辨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