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送点有价值的东西吗?但他为人木讷,只知遵命行事,于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把东西接了过来,往宫里送了。
他走了没多久,司筝就回来了。不过这丫头也有些莫名奇妙,她递给薛蔺一只莲花苞:“大事不妙。公主送礼一向大方,你这回只送了几只雪梨,太不像样子了。你看公主就叫我带了枝莲花苞回来。”
她有点担心:“要不,咱们去东市逛逛,好好给公主选一只簪子?”
薛蔺却脸上绯红,她怎么把象征“破瓜”的东东送过来了?老这么撩他,万一他哪天憋不住了怎么办?
于是不高兴地道:“不去不去。真要给她选簪子了,她得送我一屋子莲花苞,哼。”
做人得懂看眼色才是。
薛蔺这会儿已经把一整只雪梨给啃完了。把梨核随手一扔,他站起来开始教训人:“您老人家还是悠着点儿吧。您都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陛下的事,还指望他来见您?他现在肯让你留在太极宫里,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外边大安宫倒是比大吉殿地方宽敞,可真把您遣送过去,不知道有多少恨你卖国的人还等着收拾你呢。没有陛下护着,他们想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你,懂不?”
他充满恶意地道:“对了,您舌头这么能说会道,真要把您送出去,您这舌头可就真的保不住了。”他鼓了鼓掌,“不错不错,陛下的亲阿娘舌头就是被你割了的。我帮你把舌头赔给他,你身上的罪孽也会少很多的。说不定能早登西方极乐世界呢。”
经他这么一敲打,萧衍怂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懦弱得再看不出曾有的狠毒模样。
萧衍大声冲树下的人嘶吼:“梯……梯……拿……”
太上皇哭得声嘶力竭,惨号不断:“玦儿——玦儿——我的玦儿啊!为父好冤呐……玦儿啊!”
那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薛蔺吃了一口蒸梨,忍不住高声指点他:“唉,有点儿创意行不行?你就只会喊玦儿,除了把别人耳朵听起茧子,能管P用?”
萧衍这才发觉薛蔺就在院子外面坐着,跷着个二郎月退儿,嘴里吧唧着蒸雪梨,面前的案几上还摆满了各式糕点、茶水,甚至还有……萧衍咽了口唾沫,还有他许久没吃到的含桃蜜饯。
简直就像来看戏的!
突厥人脑袋上全是大写的懵逼。
这景象太奇怪了!大业人哪回看到他们,不是吓得顷刻间逃得连影子都没有的?怎么会这么镇定?!
正当突厥人疑神疑鬼之际,城门上忽然有人拉起大红横幅来。
阿史那可汗让通汉语的人翻译红幅上的字。翻译者还没开始翻,自己先愣住了,喃喃自语:“见鬼了……这真是见鬼了……”
阿史那可汗一巴掌拍在翻译的后脑勺上,不耐烦地骂:“到底写了什么?!”
薛蔺不理他们,把茶粉倒入茶罗子细细筛过,反正半点茶渣不能留,只要最细的那些粉。
在他忙活的时候,那边已经把一釜浓汤分完,吃饱喝足在拍肚皮了。
薛蔺这会儿才唤人把今早刚从御用山泉那边取来的山泉水拿过来,用特制的风炉,上好的相思木炭,专用的小釜烧水。待到水面有鱼眼纹,微微发声时,加了点盐。
其实他可以不加盐的,但加少许盐是唐式煎茶法的正宗做法。毕竟斗茶还得稍稍迎合一点时下人的口味。
等到水面二沸时,一边用竹具搅动沸水,一边往水中心撒茶粉。当水面开始汹涌激荡时,舀一瓢山泉水倒在锅里压火头,以免茶粉迸出锅。
首领笑得更开心了,回头冲着自己的部属们高兴地捶月匈口,像是在炫耀什么。
然而,不等他转回头来,脖颈处突然一凉。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头飞上了天,而四周是他部属愤怒或震惊的咆哮!
萧玦收割了头目,马刀毫不停歇,又掷向这支队伍的副头目。可怜副头目还不及拔-出刀来,整个人已经被抛掷过来的马刀刺了个透心凉!
而刚刚在萧玦跟突厥人叽哩咕噜时,军人天性发作,不得不收势等在原地等候号令的骑兵队队员们,一看到公主亲自出手了,一声欢呼,举刀就冲那些突厥兵杀去!
欢呼声一声叠一声,立时变成震天喊杀声。
轻易取了那突厥兵的性命。
薛蔺怔了片刻,忍不住吐槽:“你这也……太爱耍帅了吧?刚刚拿把刀往自己头顶抛,也不怕刀砸下来直接cha到脑袋上。现在又用手指去夹刀……”
萧玦头也没回,又用手指将一柄砍过来的刀给接住了,还不忘笑眯眯地对薛蔺道:“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当然要耍帅。不把你迷得七荤八素,怎么拐得了你入洞房?”
薛蔺在心里骂了句“厚颜无耻”,看着萧玦在自己身边护驾,时不时扬起斗篷把突厥人的血遮挡在外,不容一滴脏物沾染到自己身上。那模样帅气得……简直像求偶期的公孔雀!
夸张地开着尾屏不停地在他面前抖,生怕他不知道他的羽毛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