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琴棋书画。只是这女红却一直没学过。因为师父说女孩子家肚子里有墨水就行,女红这些不学也罢。
叶夫人便专门找了教习嬷嬷来教她女红。
教习嬷嬷姓王,据说早年是宫里司绣局的掌事嬷嬷,一手女红是天下一绝。王嬷嬷为人严正又刻板,一板一眼,严厉非常。一看便知道不是好相处的。
叶夫人和蔼亲切,“小女愚笨,就劳王嬷嬷多费心了。”
王嬷嬷笑了笑,“夫人客气了,贵府的千金天资聪颖,冰雪聪明,定然一学就会。”
叶世歆在下人的指引下出来见客。
一袭鹅黄色的绣花小袄,领口处一小圈貂毛,绒毛随风微微浮动。
女子腰身纤细,体态轻盈,娉婷而立。
薄娟面纱掩面,一双乌眸灵动清澈,Jing巧的耳坠轻轻摇晃。
本朝常有未出阁的女子着面纱来见外人。叶家小姐如此见客,王嬷嬷倒也未觉得诧异。
叶夫人指了指堂上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女人,轻声道:“歆儿,这便是王嬷嬷,从今个儿开始就由她教你女红。王嬷嬷早年是司绣局的掌事嬷嬷,一手绣活儿人人称道,你定要跟着嬷嬷好生学习。”
“见过王嬷嬷。”一开口嗓音粗噶,比男子都还不如。
王嬷嬷不禁拢起眉心。如此身段,她还猜测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管难听的声线。心下的好感一下子就降了一大半。
王嬷嬷沉声道:“三小姐有礼了,咱们废话不多说,这就开始吧。”
叶世歆:“有劳王嬷嬷了。”
穿针引线真是门技术活儿。治病救人她倒是在行,可穿针引线却是真不行。
“这女红可是咱们女人家吃饭看家的本事儿,三小姐可得小心仔细地学。将来要是许了人家,您这一手蹩脚的针线儿非得让婆家人嫌弃不可。”
叶世歆心想嫌弃就嫌弃吧!反正她也不会!
叶世歆表面学得很认真,可心思却一点都没放。王嬷嬷卖力教了好几日,可她却只会绣一朵蹩脚的牡丹,旁的一概不会。一朵牡丹也绣地歪歪扭扭,丑陋不堪。
王嬷嬷气地跳脚,拂袖而去,“孺子不可教也,叶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到底是宫里的掌事嬷嬷,叶夫人赔着面子,才将人安抚好。
送走王嬷嬷,叶夫人将叶世歆喊到了房里。
“歆儿,跟娘说说为何不跟着王嬷嬷好好的学?”叶夫人年近四十,慈眉善目,一团客气,看着就亲切。
“娘,歆儿真不擅长,真心学不会。您让女儿绣那些东西,还不如让我背几页医书来得自在。”
叶夫人抿嘴轻笑,“哪就那么难了!这王嬷嬷是宫里司绣局的掌事嬷嬷,她的一手绣活儿出奇的好。京城很多世家大族都会请她到家里给那些贵女小姐们授课。”
“女儿知道王嬷嬷绣工儿Jing湛,可是女儿我真不擅长。我天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古人常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不擅长便是不擅长,勉强不来。”师父从小就教导她做人要舒心,以自己的感受为主,万事都不要勉强自己。女红方面她便不打算为难自己。
叶夫人哑然失笑,“你倒是会为自己辩解。”
她语重心长道:“你天生麒麟子,百年难得一遇。故而娘和你父亲这才将你送往流沙谷,期盼你远离这京城纷扰,一生平安顺遂。殊不知你最终还是回了这京城。皇城里不止皇宫里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高宅大院里头同样算计不断。像咱们叶家这么简单的家底实属罕见。娘本想着你多少学点女儿家的东西,日后嫁个合适的郎君,这一生平平淡淡过完也就够了。既然你学不会,那就算了。咱也不学了。谁说女儿家非得懂女红刺绣的,咱们会舞文弄墨也不错。”
叶世歆没想到叶夫人如此善解人意。她心下感动不已,“谢谢娘理解歆儿。”
很快户部尚书叶家的千金不仅神秘莫测,又多了条不会女红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完美错过!
☆、(016)撞车
(016)撞车
临近年关,京城又下了两场雪。雪沫子纷飞起舞,洋洋洒洒,像极了那京城三月里随处可见的柳絮。
大雪纷飞,京城白茫茫一片。皑皑白雪压弯了枝丫,更覆盖了一条条街巷。
天气一日寒过一日,天寒地冻的。京城的闹市街巷都没有往日来得热闹。一些小贩嫌冷未出摊。那些达官贵人又缩在府里头不出门。
然而晋王府却好生热闹。
圣上的赏赐不断,隔三差五就往府里头送。晋王殿下的恩宠可见一斑。
京城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晋王如今如此得势,那些王公大臣们寻着各种由头来府里拜谒。不过都被林木森给逐一推了。他向来不喜和这些势力的人打交道。
他每日就窝在府里摆弄花花草草。这一点倒是和久居深宫的太后越发像了。
从南境带回来的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