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啊。”
他头上淌着大滴的汗水,但心焦之下也顾不上了,“已经叫了救护车。”
马永祥见场面乱糟糟的,不知怎么,人突然就镇定下来。
“如果你想改变这种局面,尽管来找我。”
他握拳的手青筋暴起,一字一句均是从牙缝里逼出,“不管怎样,救人要紧。”马永祥扭头吩咐身旁的项目经理,“你跟着去,随时随地把情况汇报给我。”
工人闻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他们怕那种无良的老板,一旦发生事故,就藏着掖着,至于工人的死活,和他们没关系。
汗珠淌到眼里,工人眼眶有些酸,他连忙伸手擦了擦。
见没他什么事儿了,又连忙小跑离开。
项目经理并没有推诿,这本就是他的责任,斟酌了一下,点头的同时又忍不住问道,“那您呢?”
马永祥并没有透露他的想法,毕竟,找个小姑娘来解决麻烦,说出去也太荒谬绝lun。
他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目光落在一旁脸色相对镇定的年轻人脸上,开口道,“你来帮我开车。”
以他现在心绪不定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开车。
说完,他转身就向车的方向走去。
年轻人姓蒋,是工地的资料员,他伸手挠了挠寸头,“好。”
答话的同时连忙跟上。
坐上主驾,蒋晨看着豪华的内饰,心内唏嘘,但他的脸上不敢表露出分毫,只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去哪里?”
马永祥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迅速报出了沈妤的家庭住址,旋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蒋晨虽然不解,但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停在了沈妤家门口。
沈母的腰间系着围裙,正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见到马永祥与蒋晨,她连忙洗了手,笑yinyin道,“来了?快进来喝杯水。”
根本没有问他们的来意。
蒋晨:“???”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跟着热情的沈母走进客厅,眼尖的他瞥见桌上放置着装满水的两个杯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中就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杯水。
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马总决定来乡下,完全就是临时起意。
可眼前陌生的阿姨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这也太让人想不通了。
马永祥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瞳孔收缩,心内骇然,思来想去,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您早知道我们要来?”
沈母听到问话,有些疑惑。
这年头有钱人都是傻子吗?她要是不知道,准备这些水干什么,不浪费吗?
不过,她心里虽这么想,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早上淼淼和我说了,你们提前约好了。”
至于两人要谈什么,不过就是修路的具体事宜,她没什么兴趣。
马永祥整个人都有些颤。
如果不是工地上发生的意外,他早就已经把沈妤的话忘到了脑后,所以,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来的究竟有多临时起意。
可沈妤未卜先知,竟然全部算到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啊!!!
不得不说,沈妤这一手,对他颇有震慑力。
马永祥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恐惧,良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能见见沈妤吗?”
沈母笑意盈盈,语气中带着骄傲,“她啊,正在房间里做卷子呢。”说话的同时,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再过十分钟,她就出来了。”
天大地大、学习最大,沈母才不会为了任何事打断沈妤积极学习的心。
马永祥看着沈母对沈妤的能力一无所察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捧着水杯,“那我等一等吧。”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说话的语气更平易近人了。
蒋晨匪夷所思地瞅了马永祥一眼,实在有些弄不明白。
工地上发生了这般十万火急的大事,马总想的竟然不是该怎么处理,而是来找一个还在做题的学生?
这也太扯淡了吧?
说好的老总风范呢?
沈妤并没有在做试卷,此刻,她苦大仇深地看着欧姆定律、库仑定律,只觉得做学生真难。
虽然曾经也学过这些东西,但是早已忘到了脑后,现在再把它捡起来,真是太痛苦了。
沈妤吸了吸鼻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书桌,随后去了客厅。
见到沈妤的刹那,马永祥就像见到救星般,眼神陡然亮了,对着蒋晨道,“你先回车里等我。”
这意思,显然不想让外人听见他和沈妤的交流。
蒋晨听话照做。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