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给学校,乔午才不得不放弃,背着书包慢慢挪出去。
乔午走得很慢,听到身后的护士似乎叹口了气:“作孽呀。”
乔午没有立即出医院大门,而是先拐进医院大厅东侧的男厕所里,现在下着大雨,本来就人流稀少的小医院,厕所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乔午进了一个小隔间,把白斓放出来,抱在怀里,悄声嘱咐了几句。
白斓答了一声:“没问题。”
而后一跃跳到了地面,Jing神抖擞地抖了抖毛,把从乔午身上蹭到的一点雨水抖了七七八八,还是有些黏~腻得难受,非常想好好舔舔毛,把自己弄得干爽些,白斓压抑住舔毛的冲动,一跃出了卫生间,直奔门外的大雨而去。
这家伙明明非常不喜欢水,跑得几乎带了点“壮士断腕”的悲壮,乔午看着,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个不大明显的弧度。
这傻样,看着挺眼熟,居然有点像每天堵在单位门口,或是堵在家门口的那个大块头。
乔午摇摇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虽然一个身高“鹤立人群”,一个是体重“鹤立猫群”,看着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可一个是普通人,一个人是会说话的傻猫,怎么可能像呢?
想到这里,乔午却是忽然记起白斓路上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是喜欢白斓吗?
正在这时,医院大厅里传来一阵沸反盈天的吵闹声,乔午背着书包做贼似的溜进了“住院部”。
所谓的住院部,只是二楼的一小片区域而已,这家私营小医院开了二十几年,连装修都没变,乔午熟门熟路,很轻松就摸~到了“住院部”,却没有立即进去,反而躲进了对面空无一人的抽血室小隔间里。
“老李,下来帮帮忙!”
坐在“住院部”走廊尽头长椅上玩手机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抬起头:“我不是专门负责二楼吗,什么事儿非得叫我?”
虽然嘴里抱怨着,可老李已经欠起身来,让他看着人,可那人自己走下病床都费劲,而来看望的小崽子们都被一楼的护士拦下,他的工作就变成每天干坐着玩手机,也挺无聊。
“进来一只野猫,打碎了不少东西,贼着呢,下来一起把他赶出去。”
老李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沿着楼梯小跑着下了楼。
简陋的“住院部”走廊,就只剩下乔午一人,这里一共五个病房,单人病房根本不存在,也不知道他们把刘院长安排进了哪一间。
挨个开门看,固然最保险,可既然刘院长那么大费周章地给他通风报信,这里的人又小心翼翼地把他“软禁”起来,乔午直觉不应该让人知道自己探望过刘院长。
可是必须要快,他不知道白斓能拖延多长时间。
乔午从衣兜里摸出一张明黄色符纸,向空中一投,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像是有眼睛似的,盘旋片刻,贴在了最里边一间病房门口。
乔午对着空气说了声“谢谢”,一只只有乔午能看见的魂魄,诚惶诚恐地摆摆手,表示这是自己应该的。
乔午撕下符纸的那一刻,死魂立即飘走,穿门进了对面的病房,像是很害怕Cao作符纸的乔午似的。
病房内共有四张床,可只有一位病人,那人头发已经花白,听到声音,表情似惊似喜,颤巍巍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来,乔午两步冲过去,半跪在床前,抓~住了那只手:“刘院长,您这是怎么了?”
刘院长似乎想笑,可嘴角肌rou刚刚抽~动,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打断,乔午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用手替他顺气,刘院长费了好大劲儿才喘匀了气,摆摆手,道:“小乔午,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我不说废话,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儿要求你,求你救救孩子们。”
☆、第五十七章
“刘院长, 到底怎么回事?”乔午走进了才发现刘院长的半边脸居然有些红肿,与另外半天干黄枯瘦的脸极不对称,不由得语气也急了:“他们打你了?”
刘院长却摆摆手:“不碍事,先说正事。”
刘院长坚信乔午一定会出现,早已准备好了腹稿,迅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福利院早在半年之前, 就被一伙所谓的“义工”控制。
燕市仁爱福利院是靠地方拨款的福利机构,虽然占着“燕市”的名字,但由于一些历史原因, 如今靠着临省的县城拨款。
县城的财政收入非常有限,相较之下,经济条件比较拮据,保育阿姨和老师一直不够用, 保证孩子们的温饱虽然不成问题,但更好的教育和其他额外支出, 还是靠好心人捐赠。
福利院里不乏因家庭原因被遗弃的孩子,更多的则是因为自身残疾或种种其他缺陷,前者大多在非常年幼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附和领养条件的家庭收养, 而留下的更多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这些孩子需要更好的关爱,也意味着需要大量资金,现在人工费日益高涨,所以, 社会上的义工,刘院长从来来者不拒。
说到这里,刘院长长长叹了口气:“都怪我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