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着,乞求着他的抚摸。
好像他便是他的唯一,他若是没有他便会死了一样。
鹤倦归的心便一点点冷下来。
“骗子。”他将手指抽了出来,看着那个人茫然的神色,在他润白细腻的脸颊上揩去上面粘稠的ye体。
“我真的不是骗子。”那人有一点委屈地又踢了他一脚。
他摸下去,握住了那人的脚踝,清脆的骨骼脆响再次响起。
陆清匪在心里骂了一声,额头上因为剧烈的疼痛流下汗来,视线模糊了一瞬。
鹤倦归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脚踝。清瘦的脚踝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色伤痕,好似一个无比珍贵玛瑙花瓶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鹤倦归在他的脚踝上亲了一口。
“疼不疼?”
“不,不疼。”陆清匪收了一下小腿,十二分违背本心地说。
“小骗子,怎么可能不疼。”鹤倦归笑了起来,又亲了他一口。
“原本是疼的,可是倦归你亲了我一口,便不疼了。”陆清匪用他唯一剩下的那只脚蹭了蹭他的胸口。
“断手断脚算什么,你若是喜欢,我全身的骨头都给你捏碎了玩。”
“还是谎话。”鹤倦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骨骼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清匪忍住想哭的冲动,心道。好了,现在他不仅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个中心对称的残废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陆清匪实在想怼他一句,说什么,再说几句会被你捏碎骨头的话吗?
可是他不能,他还要刷那唯一剩下来的一点黑化度。
鹤倦归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穿上繁复逶迤的长袍。他似乎更加消瘦了些,整个人仿佛连着唯一的一点烟火气息也被吞噬。他转过身将云衾盖在陆清匪的身上,赤着脚走下床。
“你要去哪?”
陆清匪蜷了蜷身子,缩在被子里问他。
鹤倦归倚在门口,没有回头看他。“你既然不愿意和我说真话,只想和我说假话。那你若说一句假话,我便断你一根骨头。直到你肯和我说真话的那一天,或者……”
余音被关门的声响掩盖,陆清匪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七二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陆清匪在心里死命地敲刚才一直装死的系统,“你把我原本那么可爱的小甜心弄到哪里去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qwq。”七二可怜巴巴。“我就是一个系统,弱小可怜又无助小,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一截嫩嫩的草芽从一旁冒出来,拼劲全力地摇了摇。它被及其敷衍地插在一个冰瓶里,纤细地好似风一吹就会断掉。
陆清匪一惊,“梓仰?”
小草芽摇得更厉害了。
陆清匪心里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觉出不对来,“现在这时间线是不是有点不对?”
“忘了和你说了,现在好像是三百年之后了。”七二说。
陆清匪头疼地在被子里滚了滚,结果被捏碎的手腕和脚踝更疼了。
他就知道这系统不靠谱。一想想鹤倦归可能把他在这里藏了三百年,陆清匪就不寒而栗。
“现在有两个问题。”
“什么?”
“第一个,是既然已经三百年过去了,鹤倦归肯定把这具身体的底细都摸清楚了。我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干了什么。”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小草苗。
“甚至是这具身体的原身都干了些什么,肯定都弄得清清楚楚。”
系统傻了眼,“第二个问题呢?”
“那就是,我,失忆了。”陆清匪面无表情。
“不是之前的记忆,也不是上个世界的记忆,而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原身的记忆。”
鹤倦归想要他说真话,那必然就是和原主原本的身份有关。但是问题就是,他,真的不知道原主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一个无辜可怜的任务执行者,为什么要替原身背锅?
他就是想约个颜高人甜性格好的小哥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清匪一时万念俱灰,恨不得立刻罢工,撞死在这床上。
“还有一件事。”系统战战兢兢地开口,“我刚刚发现。”
“说。”陆清匪蹭了蹭自己脖颈上被咬出的红印子,心想就算昨晚他就算再爽也不能掩盖那人是条爱咬人的疯狗的事实。“总不会是黑化度满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任务目标的黑化度降了一点,现在是百分之九十八了。”系统的机械音好似缺了油一样地干巴巴。
陆清匪:“???”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
千斛明珠未觉多(二十)
冰室的门关上了,鹤倦归却在门前久久伫立。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如雪的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