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清晰过来,只觉得痛苦,还不如不想的好,如此浑浑噩噩的活着,麻痹自己。
他们不知道在远处,有人为着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只不过是最底层,连生活都难过的老百姓,或许改朝换代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日子还不是这么过。
那些高声说着爱君的人,有谁又真正的愿意来看看这个朝代的真实面目。他们不过是活在自己的梦里,说的激昂,感动了别人,也感动了自己。
到头来,上战场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
莫青知道,他心疼、气愤,可是他除了一腔热血,无法在朝政上做出什么,为了避嫌他也不能做什么,他只能尽己所能地保护这个朝代。
其实他很高兴沈忻能够当上文官,他虽然不懂沈忻,但是相信他,相信家族血脉所流传下来的骨子和血rou。
他提刀出去的时候,他有种赴黄泉的感觉,虽然他极力抗拒的,但是他知道,黑白无常就要来了。
一个头落到了地上,第一个。
鲜血溅到脸上,他舔了舔,锋利的眉眼极具攻击力。
他要争取多一点的时间,起码要保住着一个月,为了给沈忻争取时间。
马匹掀到在地,再一个。
这一次他作为诱饵,引敌深入再一网打尽,最大限度地消耗对方的兵力。
第二十个。
一群士兵慢慢地靠近他,枪尖对着他,他扫过狼藉的地,慢慢地往后退。
直到峡口的时候,那些人突然就停住了。
莫青放松了眉毛,抓着马缰绳的手松了松,随意地坐上马鞍上,微微抬高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向对方的将领。
“怎么,难不成是被打怕了,这么到嘴的肥鸭就那么放跑了?啧啧啧,你们异族人还真是胆小啊。”
“莫将军,久仰大名啊,没想到这样的小战事,您也会亲自来参加。”
莫青摆了摆手,“诶诶诶,别那么说,我呢,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脏了我那些爱将的手,更何况,将军,我记得,好像是在几年前,你被我……”
“闭嘴!莫将军,我好言好语跟你说。”
“别别别,你这样到时候,朝堂可是要怀疑我通敌的。”
“莫将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吗,我猜那后面怕是埋着大军,就等我过去吧。”
莫青提起箭,飞了过去,直接刺倒了对方的头盔上的红缨 ,冲着那人下巴抬得更高了。
“是又如何,你这矮冬瓜怕是不敢来,还是回去好好穿着你自己的红肚兜吧。”
那人的脸马上就变得铁青,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莫青说完就跑了。
“追!”
那人眼睛睁大得眼边都开始泛红,鼻孔微微出着粗气。
老子不扒了你莫青的皮,老子就不得超生。
“可是将军……”
“可是什么可是,给我追,不过就派五千兵就好。”
哼,莫青你想灭我这五万兵还太早。
莫青刚出谷口,就一阵眩晕传来,但是在战场上他不能出事,他硬着头皮领着其他人就解决掉了这五千士兵。
那天夜里下的雨都没能彻底冲刷掉那些血迹,就像那是土壤原本该有的颜色。
到了营帐,莫青的神思一松,恍惚一下,就晕了过去。
晕过前,他还想着朝堂派过来的兵什么时候能到。
原本北疆的兵是有五万的,但是后来,派了两万去东岸,岳亓只带了五千兵。而北疆,之前因为永卿,又损失了几千,这几天打下来,也差不多有五千。
兵力差距大,他们只能迂回地打着,尽量不浪费一兵一卒,所以莫青自己亲自上阵,减少损失。
巫拉领着巫族的巫医和一位长老进了莫青的帐篷。
巫拉点上安魂香,将莫青的衣服脱了,让巫医和长老观察。
巫拉低着头,看着安魂香慢慢燃到尽头,最后一段灰落下的时候,长老和巫医停止了交谈。
“长老,巫医。”
“不到一个月就显出来,不是真正的花种,应该是花种毒性减弱的一种,缩短了周期,少量毒就显出来了。”
“那能医治吗?”
“会比花种好治,不过要花时间,只能看他的命如何了。从今天起,巫拉,就让他待在这个帐篷里,不要再出去了,我和巫医要长时间地观察。”
巫拉皱了皱眉,“长老,这恐怕不行,你您知道他是将军,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巫拉,你要想清楚,这种病,万一传染开,而无法治愈,会是这样的一幅场景,现在我们就只有这么一个病人,为了未来,他也只能待在这里,让我们来治疗他。”
巫拉抿了抿嘴,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知道了,长老,我不会让他再出去了,我会让他好好配合的。”
“你明白就好。对了,你不是去找那个人了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