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剩永卿留在外面。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永卿舔了舔唇,声音沉沉地说:“知道。”
“子恒,你听我说。”
沈忻被这一声子恒噎住了,哑哑地开口:“你……”
“我早就想这么叫了”,永卿低低地笑了一声,心想自己都没打过草稿,也不知道这一番表白会怎么样。
“子恒,记得那次你撞破我洗亵裤的事吗?我想你肯定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那天晚上,我没有不安,我甚至很高兴,那种有爱人的感觉真好。”
永卿顿了顿,转过身,靠在门上,抬头看着将要落下的月亮,心想这次沈忻是休息不好了,有点心疼。
“以前,我总觉得那些沉在情爱里面的人愚蠢。即便是顾深对我娘,我也不理解,更看不懂他们。可是现在,我好像懂了,明白了。我品尝到了一点就放不下手了,就像有了归属感一样。不,不不,应该就像鸦片一样,上了瘾,戒不掉了。”
“我没想过你会接受,也没想过隐藏,或者说我根本没打算过该怎么办。你说得对,那个吻确实是个意外,但是……我发现我忍不住了。”
永卿正了正色,郑重道:“我很珍惜,如果……你不想要,也不要否定它。”
“抱歉,今晚你肯定睡不好了。”
“也抱歉,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待你了。”
永卿等了一会,发现里面刚刚就一直没有传来声音。
永卿苦笑了一下,“好好休息,子恒,我的爱人。”
第二天,永卿没有见到沈忻。
直到初七,他要出发去北疆的时候,才在送行队伍里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即便是在清一色的朝服当中,即便七天不见,永卿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踩在他的心上在走的人啊,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那个人一躲就是躲七天,但是他没有后悔那天所说出的话,即便后悔,也是后悔辞不达意。两个人早晚要面对这样的事,即便他当时装傻,日子一久,也藏不住。
他混在去北疆的士兵里,不知道沈忻能不能见到他。
不过,他可能也不想看到他,永卿扯了扯嘴角。
他想了想将腰间的玉佩拿了下来,那是萝娘送给顾深的玉佩,他一直带在身上。
他摸了摸上面有点磨损的轮廓,想起了顾深还有萝娘,恍惚间,他们在为他加油。
他托前来送行的管家,将玉佩和一封信送给沈忻。
交代完后,他深深地看了那个人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军队走了。
第二十一章
辽阔的天边一片苍茫,周围树木凋冷,几只军队站在那里。
岳亓站在最前面和皇上请辞,一个没什么话说,一个在关注的别人,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沈忻低着头,毫无表情的脸上,在一声高昂的“出发”中,终于回了神。
他悄悄地、微微地抬起头,眼睛跟着那个身着戎装的人。
一身的冷铁片显出他平时被隐藏的、专属男人的硬气,高耸的鼻子反射着冷冷的光,照亮了他锋利的脸庞。这时,沈忻才发现那双深邃的眼睛,眼睛里没了隐隐发着的红色。
七天未见,两人的关系彻底的变了,不容沈忻反抗地改变了。
沈忻重新低下头,遮了眼里开始翻涌的情绪。
时间翻回七天前。
在守岁那晚,沈忻抛开最初的抵抗,很认真地想清楚了彼此的关系。
他们应该是亲人,他们一起度过难关,一起庆祝节日。他们相差八年却不隔辈,生活在一起,难免不小心过了线。仔细想来,永卿身边没什么同辈女孩子,只有一个只能被当做妹妹的芝兰。可能憋的太久了,而自己和他住在一起,可能就发生了意外。
既然如此,自己不应该如此防备着他,应该加以教育才是啊。
除夕夜,永卿毫无改变的表现,给沈忻造成了假象。
直到被永卿抵在门上的时候,沈忻才发现,那个人真的是对他动了那样的心思。
他心里有点火,觉得自己被耍了。但是沈忻不擅于表现,更不会发泄,只能身体力行地推开永卿,推的时候还注意了力道。然后就关了门,还上了锁。
但是心里的火还冒着,他有点厉声地问了永卿。
一般如果他这样说话,永卿就会乖乖走掉。但是永卿没有,反而强硬地、□□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让沈忻无处可逃。
沈忻当即就愣在在那里,随着永卿说话的语气,他抬了头,看着靠在门上的影子。
即便隔着门,即便语气轻描淡写,但是,还是能够察觉到,语言里裸露的真心,还有透着一股坚定。
他看着,望着,心就慢慢平静下来,他闭了闭眼。
一颗埋得太久的种子,见了光,在沈忻不知道的情况下抽了芽。
沈忻没有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