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收到柜子里去。又说,最近的天挺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凉下来。
上年秋天,夏桂香来串门的时候说,二叔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哪个男人憋得住?别是外头有人了吧。
原身摇了摇头,有些不信。陈致远虽和她过日子说不到一块儿,但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夏桂香又说,你也是心大。二叔长得好,又年轻。我听说王员外家有个闺女,模样出落得水灵。
原身耳根子软,除了陈致远的话她听不进去,旁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等陈致远回家的时候,她就问起了这事。
陈致远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跟王员外家的闺女清清白白,压根就没她说的这回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闲话。于是就跟她说,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叫她不要乱想,更不要跟人乱说。那王员外家的闺女才十五,往后还要嫁人,可不能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原身一听这个,原本信七分的,如今信了九分,更是觉得陈致远跟那王员外家的闺女有点什么。不然,怎么还Cao心起人家的名声来了?
从那以后,原身每回心里不痛快,都要把王员外家闺女的事拎出来说一说。
后来,还是她娘家的大嫂从隔壁的清和县来正源县看她,用一句话点醒了她。
她娘家的大嫂说,妹妹你糊涂啊。这话到我这里就打住,可别再跟人提起。要是坏了王家小姐的名声,那妹夫也就在十八里铺教不成书了。
这句话把原身镇住了,再也没有跟人提过这件子虚乌有的事。
只是陈致远已经在阿宝的屋里住了有段日子了。原身也抹不下脸叫他回正房睡。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到了现在。
夏桂香见想好的话没地方说了,也觉得没意思,又坐了一会儿就要走。
木蓝也没留她。
走的时候,夏桂香的儿子全福手里头抱着巧灵的虎头枕不放手,夏桂香笑着说,“你看……这。”
见木蓝没反应,又说,“要不,巧灵,这个就给全福让他抱着玩吧。”话是对着巧灵说的,眼睛却往木蓝脸上看。
要按往常,巧灵她娘一准会说,“既然全福喜欢,就给他吧。”
木蓝问巧灵,“你喜不喜欢这个虎头枕?”
巧灵点了点头。
木蓝又问她,“那你想不想把这个送给全福?”
巧灵摇了摇头。
木蓝转头对夏桂香说,“孩子不愿意。她的东西,我不能替她做主送人。”
这是头一回,夏桂香空着手来,也空着手走的。
等夏桂香走了,巧心担心她娘又跟她爹闹,就对木蓝说,“娘,大伯娘说的话信不得。我小时候,她还说我是捡来的呢。”
木蓝住的这条巷子靠近北街,她上街买菜的时候,看到巷子口有不少来来往往搬货的。眼下正是盛夏,天气热,没搬几趟货,就浑身都是汗,口干舌燥。
木蓝白日里没什么事做,就想在巷口支个摊子,卖点酸梅汤什么的,也好攒下些钱。虽攒不了什么大钱,但她想着能攒几个是几个,多少也能贴补贴补伙食。
这天陈致远从十八里铺回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在巷口卖酸梅汤的木蓝。
第6章
最近木蓝每日都要煮上一锅酸梅汤。酸梅汤里加了乌梅山楂,还有冰糖陈皮,喝着开胃解渴。
她先是给巧心她们盛出几大碗。剩下的,就拿到巷口去卖。
酸梅汤一碗一个铜板,便宜又解渴。摆在巷口没多久,就能卖完收摊。一天下来,除去本钱,也能赚上二十来个铜板。
陈致远走到巷口的时候,木蓝刚要把几只碗收进筐里。
“我来拿吧。”陈致远说。
这天吃完晚饭,巧心跟阿宝帮着一块儿收碗筷,陈致远对木蓝说,你累了歇着,我来洗。
晚上,木蓝早早地就关了门,熄了油灯睡下。
陈致远在阿宝那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临走前,仍是留下了些银钱,又嘱咐了巧心几句。
木蓝卖了一段日子的酸梅汤,攒下了百十来个铜板。这些铜板刚好够搭个驴车走出正源县的地界。
她攒够这些钱的时候,一向省心的巧心却病倒了。
木蓝用攒的这百十来个铜板请了个郎中。郎中说巧心得的是伤寒。开了个方子让去抓药。又叮嘱别给她吃难克化的吃食。
郎中临走前说,这病不是个小病,十天半个月后要能熬过去,就算是好了。
木蓝熬好了药,端给巧心喝了。又问巧心想吃什么,她去做。
木蓝刚穿越过来时,守在床边照顾她的是巧心。
如今巧心病了,守在床边照顾的,又变成了木蓝。
巧心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吃。
木蓝见是这样,去了南街的夏记粮铺称了一小步袋子的大米,回家煮了碗白米粥。这年头,白米饭稀罕,白米粥也稀罕。碗里的白粥飘着米香,旁边还搁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