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你了。”
花店接了个婚宴订单,店里的员工忙忙碌碌,没空陪他这位老板聊天。杞星本来就呆得无聊,都已经准备动身了,看到这句回复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先是回了一个“?”,又回:“你不会挑,我来帮你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这花不是送给我外公的吗?”
杞星没想那么多,他一直以为盛席年既然要去看自己外公了,那想必是有结婚的意愿了,但他现在这个态度自己实在琢磨不透。
杞星万分疑惑,直接语音问:“而且你不是要和我结婚了吗?”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这麻烦那不合适的,你不会是想跑路吧?
盛席年被这一句问得猝不及防,简直没脾气了。杞星还在等着盛席年的地址,片刻之后,对方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你在哪,我来接你吧。”
*
等到两人挑好盆景,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两人直接从买花的地方驱车去祝家老宅。祝锋任正在院子里给盆景修枝,见他们进了门,笑着放下了枝剪。
“来得巧,刚好赶上吃饭。”
盛席年把盆栽放在院子的花坛上,对着祝锋任微微欠了欠身,道:“贸然拜访,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祝锋任笑着摆摆手,看了一眼那盆小叶紫檀,让两个孩子跟着他往屋内走,边笑道:“有心了,是小星告诉你的吧。”
盛席年跟在他身后,闻言看了一眼杞星,对着杞荣彬点点头:“对,也是小星帮我选的,我这方面实在是不擅长,多亏了他。”
杞星被他的一句“小星”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踩空了台阶。盛席年立刻抬手扶了他一把。祝锋任也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毛手毛脚。”
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是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的。盛席年听着,心想:祝锋任是真的心疼这个唯一的外孙。
祝锋任家的饭桌上没什么规矩,祝锋任慢慢喝着一碗小米粥,边与盛席年说话。
“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他一直挂念你。”盛席年偏头回答。“江城的事太忙,他想过来看你总是没时间。”
祝锋任爽朗一笑:“以后走动的时间还长呢。”
盛席年看了一眼桌对面的杞星,对方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伸手去舀汤。汤碗在盛席年这边,他顺手接过了杞星的碗,拿起汤勺给对方盛汤,一面回复着祝锋任。
“您说的是。”
杞星等着汤,百无聊赖的听两人打哑谜。
吃完了饭,盛席年又陪着祝锋任聊了会天,聊的却大多都是生意上的事,盛席年接不住杞星的话,对这些倒是应对自如。等到日落西山,盛席年才起身道:“打扰您太久,该走了。”
祝锋任也没有多留,只是叮嘱他开车慢点,杞星刚跟着起身,老人家又开口。
“小星今晚就住这里吧。”祝锋任偏头看向杞星,“我院子里那两棵白檀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Jing神,大概是生虫了,刚好你给看看。”
杞星心道你那两棵树长势跟疯了似的,还想Jing神到哪儿去啊,嘴上却乖乖道:“好。”
盛席年听罢,便也看向杞星,道:“那我就先走了。”
他语气平和,声音悦耳,却是没什么温柔不舍的意思,杞星也顺势点了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
祖孙二人把人送到门口,等车走远了,杞星顺手拿起花坛上的枝剪去修祝锋任修了一半的花木,祝锋任在后面背着手看着他,笑呵呵的问::“怎么样,可以结婚吗?”
“看来你真知道啊。”闻言回头去看祝锋任。“我还以为杞荣彬为了早点把我扫地出门,拿你诓我呢。”
听到杞荣彬的名字,竹椅上的祝锋任笑容收剑了些,只淡淡道:“凭他那点小家小业还搭不上盛家。”
祝漫去世以后,祝锋任虽然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杞荣彬,但基本已经断了联系。
他不愿意多谈这个人,只又转而道:“不久前盛家刚到云城,接手了西区的项目,我就在招标现场见了盛铭礼和盛席年。和他们父子聊了几句。当时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稳重成熟,适合你。”
最后一点枝叶修完,杞星枝剪一放,盘腿坐到了祝锋任旁边的竹椅上为对方倒茶。
“我都行啊,但是他可能不太喜欢我。”
杞星没开玩笑,对他来说结婚不结婚的都随便,反正他活了二十多年,一如既往不相信爱情这种说法。照他来看,要是世界上真的有生死不离一生一世的说法,杞荣彬得有两条命。
祝锋任一听,笑道:“他和你说的?为什么?”
杞星探了探茶杯,确认不烫了,才转手递给祝锋任。
“也不是——他好像更喜欢那种乖一点的,可爱一点的Omega,恰巧我两样都不占。”
祝锋任笑道:“可是你们不是还一起去挑盆景了吗?刚才不是也挺好的?我打了电话给盛铭礼,他说他对你也满意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