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我一声娘,但为娘的清楚,你心里有我呢,可没白疼你这臭小子,以后怎么疼我的也要怎么疼媳妇知道不?”
“无虞,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
戚书望松手,目光转向轿外的也是,耳朵却专心听着身旁人的嘀咕。
“都说了要叫娘!唉,算了算了,好歹在外人面前你还知道给点面子,私底下这么叫我也就忍忍吧,谁叫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儿呢。”
心肝儿戚书望嘴角勾了勾。
夜晚,今天忙碌了一天的章无虞早早睡下,一道身影悄悄的推开房门。
☆、戚家家训
戚书望放下药膏,将床上睡得流口水的女人重新摆好睡姿,又掖紧了被角,这才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挖了坨药膏在手心软化,轻轻的为章无虞上药。
早些年她的手有很多炸到的油印,后来家里没有经济压力,再加上戚书望找来昂贵的药膏,这些油印才慢慢的淡化,只剩一些伤得太厉害的,留下了消不去的印子。
擦完药膏后,戚书望捏了捏章无虞rourou的手掌,这几年拼命的养着她,总算是像只女人的手。
他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出去。
书房里,戚书闻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看见大哥踱步进屋就问:“娘睡着了?”
戚书望坐下,捧着热茶抿了口,看着弟弟。
“哥,这可真不怪我,你让我继承油条铺我也照做了,一不小心就垄断了全城的油条市场虽然是我的错,可不是你说的要想个办法让娘有事做,但又不会太累么?我每天放几个顾客给娘过过瘾,一直做得挺好的,不知道今天从哪里来了个傻子一口气就要了200多根,我又不敢吱声...”
戚书望摆手示意弟弟不用再说下去,这事严格来说,怪他。
“哥啊,你说娘什么时候才会对炸油条失去兴趣,虽然我爱做生意,但总是在城东卖油条也不是个办法啊。”
戚书闻一脸苦恼,他暗地里是做倒卖历朝王侯将相陵墓里值钱东西的生意,一上手就是上千两,可还要继承油条铺,每天收几个铜板,真的很苦逼。
戚书望悠悠道:“娘希望你能继承家业。”
“凭什么你说去考取功名,娘打包欢欢喜喜的就送你去啊,为啥娘就觉得我喜欢卖油条,落差好大。”
“谁叫你每日在家中无事可做,无虞怕你做个废人。”
“我那才不叫没事可做,你见过哪个盗墓大贼天天往外面跑的。”戚书闻叹气不已,可也只是抱怨两句而已,如果继承家业卖油条能让章无虞高兴,他是很愿意卖一辈子油条的。
两兄弟都知道这一点。
临走时,戚书闻收回要跨出门槛的脚,回头笑了笑,“今天书问说他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娘又收养了个小孩,叫书切,这下望闻问切都齐全了。”
戚书望莞尔一笑,目送弟弟的身影远去,低头从一堆公文中抽出戚书问的功课认真批改。
次日,戚家三兄弟起得很早,府中的下人也早就各自干活,一家人却是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声,这也是戚家的家训之一,
上到一家之主戚书望,下到小厮婢女都不会吵醒爱睡懒觉的章无虞。
直到日上三竿章无虞才猛的坐起,等候在外的新菊捧着热茶热水进屋。
“什么时候了?”
“回老夫人,差一个时辰就能吃午饭啦。”
“如今孩子大了,我真是越发的懒散了,那时书望才到我腰间,天不亮我就得出门卖油条,那时候总把书望叫醒,让他负责看弟弟们,如今书望还保持早起的习惯,我却懒了,这要是给别人听去了,准会笑的。”
“谁敢笑县太爷的娘?”新菊笑嘻嘻的捧过热毛巾,“您这叫享福呢,好不容易三位少爷都有出息,且都知孝敬您,别人羡慕还来不及,您要是还和以前一样辛苦,那些没眼力劲的只会说三位少爷不孝顺。”
章无虞想想也是,放宽心的笑了。
新菊打开竹笼,从里面拿出一件款式单调的素衣,这些素衣都是寡妇才穿的,她看着老夫人妙曼的身姿,心想若是穿上好看的衣服,人也会Jing神些。
章无虞换上素衣,新菊拿着梳子问:“近来镇子里时髦一种新的束发,老夫人要不要试一试?”
章无虞笑:“你都喊我一声老夫人了,且我还是三个娃的娘呢,不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且按照以往梳就好。”
新菊应了声,有些惋惜的看着章无虞满头黑发,不梳些好看的样式可真是太可惜了。
梳好了头,新菊陪着章无虞到饭厅吃早饭,管家福伯在远处见了,一时赶不过去伺候,忙问身边的小童。
“菜和粥是温的没?红糖馒头可放上了?那可是大人吩咐的。”
刚来的短工好奇道:“听说这家里有三位公子,那位穿着丧服的可是哪位公子夫人也没听说有办丧事啊。”
福伯拉下脸来,“那是我们大人的娘,老夫人!”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