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笑道,“我明白了,也就是劝人向善,不过齐先生,如果你是薛湘灵,会不会把麒麟囊送给赵守贞呢?”
齐锐拿扇子掩住口鼻,小声道,“我会,但不会全给,毕竟我不是薛小姐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小姐,麒麟囊于她来说,只是一袋珠宝,与我来说,啧,我家现在扫扫,也凑不出那么一袋了好东西。”
“呃,”周世俍被齐锐的说法惊呆了,“先生真是实诚人,”他以为齐锐会给他讲一番大道理呢。
齐锐欣然接受了周世俍的称赞,“行善积福是好事,但也要量力而行,当然一袋珠宝,对于戏里的薛湘灵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见周世俍凝眉不语,齐锐笑道,“这只是戏文,讲的是冲突跟巧合,故事越不真实,才越好看,不能去抠细节,不然这戏就没法儿演了。”
周世俍这才点头,“先生说的是,我也觉得太巧了,怎么可能嘛?”
“一切皆有可能,这世上啊,比这个更巧更稀奇的事都有,”齐锐笑道,“别看是戏文,到底还是从生活里来的,五皇子长在宫里,下头人不跟您说罢了。”就是那座皇宫,估计稀奇的事也不会少了。
周世俍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他轻叹一声,“说起来我们这些人,不过都是些笼中鸟罢了,听的看的,都是别人许我听的看的。”
这聊个天也聊伤感了,齐锐不欲和周世俍深谈,笑道,“臣听闻皇上已经下令给殿下建王府了,以后殿下就可以出来看自己想看的了。”
周世俍到底年纪小,立马就开心起来,“我跟大皇兄说好的,我的王府就选在静王府附近,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去找大皇兄了。”
周世俍运气不错,齐锐暗道他无意中抱对了大腿,“静王殿下一定很欢迎五殿下,臣看您跟他关系最好。”
周世俍赧然点头,小声道,“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母妃说叫我像大皇兄那样,当个闲人便好了,”他看了一眼前排坐的敏王跟安王,“跟前头两位皇兄是比不得的。”
董嫔也算会教孩子了,“五殿下说的没错,不过您是皇子,总不能真的不学无术,便是只为打发时光,找一件自己有兴趣的事来做,生活不至于那么枯燥,时间也能过的快些,”总好过那些宗亲,成天就知道拿着朝廷的钱斗鸡走狗生孩子,简直就是一群蛀虫。
周世俍神情微黯,半天才道,“齐先生说的是,其实我挺想出去走走看看的,只可惜,”宗室无旨不许出京,他这辈子只怕都要困在这皇城中了,“唉!”
这才多大年纪,就学着大人叹气了,齐锐也知道不得宠的皇子的无奈,说白了,现在静王都有被敏安二人拉拢的价值,而老五老六,在两位王爷眼里,根本就是透明的,“事在人为,现在没机会,不代表将来没机会,殿下不如先找些游记来看看,给自己拟个计划,等将来有一天能出门儿了,按着自己的计划,把这大汉的江山走上一遍,到时候可要记得带上臣一道儿。”
听齐锐说的似模似样的,周世俍的眼睛亮了,“真的?先生可不许骗我,要真是有机会出京,我一定带上先生!”
只要周世俍安分,想来静王也不会不愿意做个“好哥哥”,“好,咱们一言为定!”
戏台上唱的热闹,敏王却没想到齐锐跟周世俍这种没用的皇子也能聊的这么投机,他更加看不懂齐锐了,好不容易等到落幕,敏王指着戏舫笑道,“瞧见没?这还是孤照着省吾的法子弄的呢,这大幕一落,戏就真的是唱完了,还挺有意思的。”
“孤瞧着没什么了不起的,倒是三皇兄好大的手笔,这得多少珠子耗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三皇兄刮尽民脂民膏呢!”要不是戏台上的泉音湖光春花秋月美不胜收,安王根本没耐心听她们咿咿呀呀,这会儿好不容易唱完了,敏王又开始卖弄,安王怎么忍得?
“叫四弟见笑了,这是离的远,其实上头缀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碎珠子,可不是四弟从南边运回来的好货色,”敏王斜睨了安王一眼,“孤成日埋头编书,俸银还不够笔墨钱呢,也就只能在这儿穷乐呵,跟四弟是万万比不得的。”
安王这次在海货生意上可是栽了大跟头了,他又不擅经营,梁沅君又被摒弃在外,好不容易把货清完,算过账后发现赔了好几万,这会儿敏王还哪儿疼就往哪儿戳,“三皇兄是在笑孤么?”
安王两眼一瞪,就要拍案而起。
静王忙将人按住了,“四弟息怒,老三也不过随口玩笑,说说而已,他无心的。”
无心?安王才不会信敏王是无心的,但静王立场不明,他的面子安王还是要给几分的,他恨恨的重新坐下,“懒得跟他计较,戏都唱完了还要干什么?孤要回府。”
敏王赢了一局,大度的笑指湖面上的小船,“这不,薛小姐跟赵小姐,过来谢赏来了。”
碧波之上泉音跟湖光一身戏装,携手而立,见敏王他们看过来,两人遥摇下拜,泉音小声道,“不如我不过去了,依我说,你也别过去了,那是什么地方,哪有咱们姐妹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