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锐暗暗给老婆点了个赞,他还没想到这个茬呢,“我妻子说的没错,”他转头冲守在舱外的方管事道,“一会儿回去了,记得拿我的帖子往顺天府去一趟,怎么也得请顺天府的人过来查一查,是不是白园以前就有此恶行。”
做生意的就怕被查,齐锐不信自己给顺天府送个机会,他们还不给自己创点儿收了?
梁沅君没想到这两口子这么卑鄙,“齐翰林,我只不过是过来跟你们打个照呼,毕竟芳娘跟华娘是我的妹妹。”
芳娘不等她话音落下,便狠狠的啐了一口,“呸,谁是你的妹妹?你是谁?我倒是有个做世子夫人的姐姐来着,可惜她德浅福薄,早早的便去了,你是哪位?敢来跟广宁侯府攀亲?是要见官么?”
不愧是自己的妹子,这小嘴儿,齐锐赞许的看了芳娘一眼,“还是侯府二小姐知礼。”
梁沅君恨恨的看着梁芳娘跟梁华娘,这两个庶女以前在她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恨不得给她提鞋,现在就因为自己不再是梁氏女,便换了副嘴脸,“世态炎凉莫过于此,罢了,我不过是一片好心过来打个照呼,没想到却被几位一通排揎,齐翰林,须知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顺着你的心意来的。”
齐锐冲她极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听元娘子的话,你对此是深有体会了?只是咱们素昧平生,你的这些好心还是留给自己消化吧。”
他看着梁沅君,“不过今儿你运气好,遇着我了,恰巧我心情也不错,倒可以提醒你几句。”
梁沅君想反唇相讥,但又想听齐锐会说些什么,“请讲。”
齐锐并不急着告诉梁沅君,而是挑起画舫的珠帘,向李娇鸾她们道,“你们先进去,哑巴太阳晒死人,小心把你们晒黑了。”
他等几个女孩子都进去了,才转头向梁沅君道,“我知道你自视甚高,恨不得将天下当做自己的棋盘,但你做的事,却又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用折扇虚点四周,“便是把白园开遍大汉,除了腰包里的银子多一些,又能如何?我娘子刚才还说呢,银子再多,也不过是个商户,不抵她身上的五品诰命,元娘子,你以为呢?
梁沅君不屑的一笑,“你就想说这个?齐锐啊齐锐,你也不过如此,说来说去,还是在卖弄你的功名,幼稚!”
“那我就说句不幼稚的吧,”齐锐也不跟梁沅君一般见识,“你隐姓埋名的跟着安王,不过是觉得他有一天会登到最高处,为了能搭艘顺风船罢了,甚至为了爬到这艘顺风船上,你不惜跟你的前夫虚与委蛇,还跑来跟我这个仇人赔笑脸套近乎,元娘子,你的骨气傲气哪里去了?”
齐锐冷笑一声,“我可能是太高看你了,你这样的人,想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如何做人上人,骨气跟傲气只是你在人前表现的东西,哪里会真的在意?”
梁沅君这辈子只有她看不起别人,还没有被人如此看不起过,“你不要在这里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说的好像自己多清白一样,你现在不也是自己也要投向了静王?那么我问你,你的读书人的清高跟傲骨呢?”
齐锐笑眯眯的一摊手,“我是朝廷命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要给朝廷做事,皇上派我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
他四下看了一眼,“即便如你所想,那我的选择也叫良禽择木而栖,寒窗苦读十二年,不就是为了功名利禄?说的再好听些,我这是大隐隐于朝。”
“你无耻!”梁沅君被齐锐这无耻的嘴脸气笑了,“说了半天,你们男人攀权富贵是积极向上,女人想改变命运做出点成绩就是不安于室贪慕虚荣?”
不过是两人斗个气,还扯什么男人女人,“你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说的你在为全大汉女人谋福利一样,来,你给我讲讲除了占着别人的身份享受了不属于你的荣华富贵,占着别人的身份积下一笔许多女人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财富之外,你还做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自傲?”
梁沅君被齐锐质问的哑口无言,半天才毫无底气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这些?我想做的事多的很,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
梁沅君的本性齐锐看的清清楚楚,他怎么会相信梁沅君冠冕堂皇的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是不信的,“好了,你要打的招呼已经打过了,别挡着我们回去。”
遇到梁沅君,什么兴致都败光了,他冲画舫后头的船夫道,“我把你们送到顺天府,你们觉得你们这个老板保不保的住你们?”
“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官身嘛,在几个苦哈哈跟前都什么威风!”
“错了,你这么说太没架势了,你应该跟他们说,把这几个人给我丢进湖里,我看谁敢拿你们怎么样?!”齐锐冲梁沅君挥挥手,“你毕竟是死了的人了,没事别出来吓人,不然不管是哪位王爷,都保护不了你的。”
梁沅君兴冲冲地过来,结果没在齐锐面前讨的半分便宜,气的在船上直跺脚,“你给我等着!”
“你也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