锟的院子里做管事妈妈,“世子被老夫人下令关起来了,说是敢踏出府门一步,便请家法,侯爷也点头了,”
见梁沅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孤月又道,“少nainai也走了,说是要回自己宅子上住上几日,家里如今乱的很……”
她们是跟着梁勇夫妻去过齐锐住处的,虽然当时都在外头候着,但还是知道了那位当初御街夸官的探花郎,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而面前这位,不过是黑心烂肚肠的奴才换到府里的西贝货,“听说侯爷跟夫人要接大公子回府……”
“什么?不可能!”梁沅君跌坐在椅子里,“不可能,齐锐回去了,二弟怎么办?他绝对不会同意的,”梁锟已经被关起来了,他不同意又能如何?
梁沅君举目四望,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连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便是手里握着大笔的财产又如何,这是古代,可不是什么法制社会,那些东西便是在自己名下,不论是梁家还是简家,只要想要,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占了去,只要自己死了。
梁沅君痛苦的把头埋在臂弯里,“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这么对我?又不是我要来梁家的,是她们为了自己的私利,把我换到了梁家,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可你前头也享了不该享的福啊,寒星咽了口口水,“您听奴婢一句劝,人再强也强不过命去,只要您把嫁妆退回梁家,不论是老夫人还是夫人,都会念着您懂事,不再计较前头的事,至于您在国公府,”
她看了看屋里看似雅致,其实一桌一椅、一壶一瓶都价值不菲的屋子,梁沅君曾经跟她们说过,真正的奢华不能摆在明处,摆设怎么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只在不显眼的地方添上一二件让人不能轻忽的摆件,或者是在最日常的地方,用上旁人一生也舍不得的东西,便可以将身份彰显出来了。
梁家已经够仁义了,老夫人要的只是压箱银跟田产店铺,这些家什摆设,并没有要跟梁沅君细算的意思,可这屋子里哪一件,不都是梁简两家多年的珍藏?
“奴婢来时听人说了,世子爷并没有不顾夫妻之情,只要您换个姓氏,照样是这府里的主子,连镔哥儿也会继续养在您的身边,”寒星学着来时鲁嬷嬷教她的话,“便是您手里剩下的产业,也要比寻常人家全部的家业多的多了,有那些傍身,照样没有人敢将您怎么样……”
可她会从人人艳羡的广宁侯嫡长女、护国公世子夫人,变成了一辈子都难得出一次门,永远被关在后院里的护国公世子姨娘齐氏,她的儿子会成为庶子,她的头上会多一个主母,她的命运会被另一个女人掌握,梁沅君不停的摇头,不行,这绝不可以,“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她得找一个最能保障自己安全跟利益的办法,她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寒星叹了口气,自己服侍了十几年的主子,她怎么会不了解呢,像梁沅君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甘心从云端跌落?但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还能怎样?如果梁家真的撕破脸要拿回嫁妆,简家除非承认梁沅君,不然那些东西是要全退回去。
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说简家怎么想,寒星自己都觉得,凭梁沅君真正的出身,是不配做世子夫人的。
倒不如将东西还回去,还能在老夫人跟夫人跟前博一点儿好感,将来真有什么事,梁家看在她晓事的份儿上,肯帮她说一句话。
至于什么妾不妾的,一个女人已经嫁了,孩子生了一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老死在简家,还能怎么办?不如趁着简世子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娶正妻回来,把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等新主母来了,小的也长到二岁上了,守着两个儿子还有丰厚的身家,日子又能难过到哪里?
只是这些道理寒星知道自己说了梁沅君也听不进去,她自小便跟别人家的千金小姐不一样,常会跟她们说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奇怪道理。
寒星孤月刚离开,已经有人将消息报到了简宗颐那里,他放下手里的笔,去了简占元的书房。
“看来梁家是准备放弃这个女儿了,”简占元一笑,比起翰林儿子,抱错的女儿算得了什么?便是亲生的,该舍弃也是要舍弃的,“这个梁家也真够小家子气了,不过是十万两的嫁妆,也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十万两放简家也不是小数了,当初看到梁沅君的嫁妆单子,连申夫人跟祖母都十分满意,但若是不放这笔钱,简宗颐心里摇头,便是梁沅君立时死了,只要梁家改了祖谱,这笔嫁妆也是能讨回去的,“那是他们跟梁氏的官司了,左右是梁氏的嫁妆,也入不了简家的库房,随他们去吧。”
简占元一哂,虽然入不了简家的库房,将来却会是他们简氏子孙的,这么放走真的有些可惜了。
但自古最难的便是两全,财帛再动人心,比起简家的名声,还是名声更重要,若是传出了护国公府贪占媳妇嫁妆这样的话,也会影响儿子再娶,“是这个理,单看梁氏怎么做了?”
……
梁简两家的官司齐锐并不关注,左右该挑的都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