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还是救命恩人。
林夫人从嫁进梁家就没被婆婆这么指责过,还是当着儿媳的面,她委屈的垂着头,心里恨死了田家,也恨齐锐,如果他冥顽不灵不肯接受田家的道歉,自己又怎么会因为田家的事在儿媳跟前出丑?叫她看自己娘家的笑话?
鲁嬷嬷在梁家呆了一辈子,林夫人还是她张罗着娶回来的,大家二十多年相处下来,她是个什么性子鲁嬷嬷心里也有数,“夫人也别往心里去,奴大欺主的事各家都有,田嬷嬷到底服侍了夫人一辈子,也算是有功的人。”
她是自己的奴婢,不应该尽心尽力?这些年她给了田家多少?她可是听女儿说过,田家在乡下也风光的很,想想田嬷嬷一边私吞着自己给齐家的赏赐,一边到自己这儿哭诉,她还傻呵呵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赏给她,林夫人紧紧攥住身上的垫子,“嬷嬷说的是,我这些年太纵着田家了,除了因为田嬷嬷服侍了我一辈子的缘故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霜叶,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苛待齐锐,齐秀才另娶了是没错,但外孙总是霜叶的骨血。”
见林夫人认错,薛老夫人哼了一声,女儿没了自己享着富贵却不管外孙的事,薛老夫人也没想到,“现在说这些晚了,以后齐家是齐家,田家是田家,若是田家敢仗着侯府的势去欺负人家孩子,我可是不依的,别管是谁家的奴才!?”
林夫人登时红了脸,“母亲说的是,回去我就把田嬷嬷叫进来,那二百亩地,我让她还给齐家。”
杜丽敏觉得婆婆脑子似乎不怎么好,“母亲,看今天齐探花说话行事,那些田他是绝不会要的,田嬷嬷背主,母亲只管罚她这一桩事,至于齐家,时间久远,齐家也翻了身了,咱们不必再去打扰他们,”人家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日子好了,谁稀罕你的东西,靠二百亩田买断探花亲娘的命,在林夫人眼里,人命还真是不值命啊!
提起齐家,杜丽敏心里就不怎么安稳,如果仅仅是这件事,不论是梁沅君还是梁锟,都犯不上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总不至于是他们二人在借着齐锐的事暗中来往?
杜丽敏将心里的不安压了下来,这里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如果林夫人能跟齐家撇清了,丈夫就不会再为齐家的事烦心。
……
回去的路上,齐秀才还是不放心,絮絮的跟齐锐讲着他听说的关于捻秧的新闻,“这老弱妇孺最能骗得你的恻隐之心,可只要你心一软,就会被她们牵着鼻子走,而且都这个时辰了,几个女人迷了路,不应该往热闹的地处去?”
齐锐等齐秀才嘱咐完了,才轻声道,“父亲,刚才的是梁家的人。”
“梁家人?”齐秀才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广宁侯府,我今天在凤鸣楼见到了侯府世子梁锟,刚才那两位,是来找我的,”齐锐缓声把金殿之上,大太监保成认出他长酷似梁怀乾的事说了,“我看薛老夫人的意思,也就是好奇过来看一看我。”
齐秀才已经僵在原地,他心里最后一点儿希冀也破灭了,原来齐锐生的像梁家人啊,“你没跟她们说实话?”
齐锐走到齐秀才身边,扶住他的胳膊,“咱们不是说好了,咱们是亲父子,一辈子的亲父子!”
“可那是你祖母,你亲娘,”男女有别,刚才齐秀才没仔细看林夫人,记忆里是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万一她们要认你。”他总不能让人家母子分离,那他跟霜叶又有什么不同?
齐锐摇摇头,“梁家又不是没别的儿子,有我没我都一样,而且她们不知道我是梁家的孩子,自然也就不会难过了,”齐锐笑道,“我这辈子可都是姓齐的,你可不许不要我!”
齐秀才喉间一哽,紧紧握住齐锐的手,“爹哪会不要你?你只要认我这个爹,就永远都是我儿子!”
李娇鸾跟孟氏一直等到更漏声响,才把齐锐跟齐秀才等回来了,孟氏开门就闻见一股子酒味儿,又见齐秀才被齐锐背着,不满的喊道,“你学本事了,还会喝酒了?你倒是醉了轻松的很,儿子背着你累不累?”
齐秀才从齐锐背上懒懒的抬了抬头,冲孟氏得意的傻笑,“我儿子,我儿子孝敬我难道不应该?”
孟氏被齐秀才给气笑了,“应该,谁敢说不应该?但锐儿也累了一天了,你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她伸手把齐秀才从齐锐背上扶下来,扛着他往他们屋里去,“赶紧下来,我扶你去洗洗,臭死了!”
“你再敢这样,咱们可回清水泉去,我可不能让你在京城给锐儿添乱,叫人知道他爹是个酒鬼,他还做官不……”
李娇鸾见齐锐站在门口含笑看着被孟氏拖着走的齐秀才,过来扶了他,“你喝了多少?”
齐锐一笑,“主要是父亲在喝,我没喝多少,你放心。”
李娇鸾脸一红,把手从齐锐手心儿挣出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但你也要拦着父亲啊,他到底有年纪了,你不能由着他。”
齐锐才不怕李娇鸾呢,他惫赖的把身子倚在李娇鸾身上“这会儿叫风一吹,我也有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