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高高在上,另一个却要跪在她的脚边?
但现在静夜不敢这么想了,“夫人误会了,奴婢并不敢,夫人,”她哀哀的看着梁沅君,“奴婢有话要跟您讲。”
梁沅君接过孤月递过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讲啊,难不成这里还有外人?还是你有什么旁人听不得的话要说?要真是旁人听不得,那你就干脆别说了,我也不过是外姓旁人,不想知道的太多。”
静夜咬住嘴唇,旋即想起来梁沅君不喜欢她这样,说是装可怜,忙松了口,“是世子想叫奴婢回家一趟,劝一劝奴婢的家人,想办法跟齐家缓和关系。”
寒星跟孤月对视一眼,见孤月一脸的不屑,寒星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就这么点儿事,就做出这种样子来,怨不得夫人这阵子看不惯她呢,自己倒是帮错人了。
“淡云,去拿对牌,给静夜派一辆车去,叫两个婆子跟着,”梁沅君看看屋角的西洋钟,这会儿才十点不到,“既是爷交代的事,你得用心办,晚上回来就成了。”
“夫人,奴婢,”静夜知道简宗颐的脾气,若是自己回去了,却没有办好差使,只怕他再不会待见自己,“奴婢没那个能耐,奴婢被祖母送到侯府,就是侯府的人了。”
“嗤,我还以为我这个主子把你开脸给了世子爷,你就是世子爷的人了,”梁沅君一下子将茶碗摞到桌上,“没想到你一直以为自己是侯府的人,怎么着?我派人把你给母亲送回去?”
她径直起身,“去跟赶车的说,静夜姑娘想去哪儿就送她去哪儿,一切听静夜姑娘的吩咐,”说完梁沅君再不理睬跪在地上的静夜,转身回了内室。
……
齐锐是京畿所有考生里成绩最好的一个,齐家一时间宾客迎门,将齐家所住的巷子挤的水泄不通,孟氏看着一抬抬贺礼,又是高兴又是发愁,喜的是儿子高中,还进了翰林院成了什么“庶吉士”,愁的是这么些东西,照着儿子的性子,只怕又是退回去的居多。
李娇鸾知道孟氏只是穷怕了,笑着安慰道,“母亲不用舍不得,只要相公出息,咱们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齐锐也不是个迂腐的人,那些礼物他把礼单仔细看了,又李娇鸾帮着弄了个账簿,一笔笔记的清爽,哪些能留哪些要退分的清楚明白,李娇鸾粗略的算了一下,光收来的礼金,就够他们在京城两年的生活了。
孟氏却没有李娇鸾那么乐观,“我在城里住了个把月,才知道这京城的东西这么贵,刚才又听外头那些人说起什么翰林的俸禄,哪里能养得起家啊,”想到这儿孟氏不免怏怏,“原来当了官,还是要过穷日子。”
齐锐中了探花,当了什么翰林院修撰,孟氏不懂修撰是做什么的,就知道是个从六品的官儿,听着比县太爷大点儿,可没想到油水这么少,怪不得人家说他是“清流”,光听这俸禄,都够清的。
李娇鸾失笑,哪个当官的靠俸禄过日子啊,这才一天多,光来求字的都好几拨儿,这字都没见呢,润笔银子就好几封了,“母亲别担心,相公有得是办法,”她拉着孟氏小声道,“我听外头传过来的意思,还有人想给巧蕊做媒呢,不过相公说巧蕊太小了给拒了。”
孟氏惊讶的张大嘴,立马顾不得生计问题了,“给巧蕊说亲?怎么不跟我说?”
齐锐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答应,齐巧蕊才十三,哪里就要嫁人了?而且这会儿来提亲的,都是冲着他这个新科探花来的,起码动机就不纯,“相公说家里的日子才好一些,想多留巧蕊几年,等他官儿做的得稳,以后还怕没有好亲事?”
李娇鸾也赞成齐锐的意见,女人还是当姑娘的时候日子过的自在,齐巧蕊自幼就没享什么福,这会儿得好好补偿补偿她才行。
孟氏一听以后还有更好的,就不再抱怨了,“我可是什么也不求,就求着巧蕊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你比我见识多,这事儿我可交给你了,就算是要多留,也得看着年岁,这姑娘年纪老大可就不好嫁了。”
李娇鸾赶紧点头,“相公说了,他就巧蕊一个妹妹,一定会给她寻个最合适的人家,将来再给她备一份压断街的嫁妆,一点儿苦都不叫她吃。”
“什么叫最合适的,”孟氏叹了一声,她膝下就齐巧蕊一个女儿,能不疼吗?“要是将来的姑爷能有锐哥儿待你一半儿好,我一辈子吃斋都愿意。”
李娇鸾被孟氏说的红了脸,她娘家母亲也是这么说的,齐锐中了探花,连她娘家在四邻八乡都风光起来了,父亲开的私塾,都快被乡人挤爆了,大家争着把孩子送过去跟李秀才读书。
齐锐自是不知道家里的这些讨论,他这些天忙到飞起,先是参加琼林宴,房师座师的一一敬酒,虽然有状元榜眼在前头顶着,但他这个生的像老广宁侯,又被皇上亲口称赞“英伟”的探花,却是这一科最风光的一个,不论是同年还是未来的同僚,抓到机会都会过来跟他寒暄几句,互敬一杯,便是有些不讨趣的过来说些含沙射影的话,齐锐也都笑容可掬,仿佛那些话不是说给他的一样。
搞得一直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