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他,把将才那些话泄露了,恐怕只会给主子惹来杀身之祸。”
司湛不答反问元壁,“你信他说的话吗?”
元壁想了想,道:“元壁不信。”
司湛却道:“我信。”
闻言,元壁愣了一下。
司湛虽目视珠帘,但眸光放空,似在透过某种虚无的表象,看见了不为人知的真相,轻声喃喃道:“但我信的不是他。”
他信的是宁婉婉。
司湛突然有种奇怪的直觉,他觉得宁婉婉好像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应该跟他息息相关,所以她才会对他态度有着那般明显的改变。
虽然他不知道宁婉婉到底知道的是什么事,但是有一点他一直坚信无疑,那就是宁婉婉是在帮他。
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司湛活不过二十四,甚至随时可能会死掉。
当年父皇为了他的病,甚至张贴了皇榜,广寻天下名医为他诊治,但结果和宫中御医所诊如出一辙。
后来,父皇替他把后路都想好了,所以,连他自己也觉得他是个将死之人。
他从未想过,他的病可能不是因为天生体弱,而是中毒。
他低头,缓缓抬起自己白皙修长的左手看了看,喜悦的流光渐渐地从眸底渗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话,那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从前,他自知短命,给不了谁长情,尽管心慕宁婉婉,却也只能将她默默地藏在心底里守护,从不敢表露半分逾越和渴望。
可如今,他意外得知自己有可能会活下去……
他缓缓收拢五指,攒成了拳头,抬眸正视前方,目光透着义无反顾的坚定。
那他就绝不会只选择默默守望着她,他要不负一切代价地主动出击,将宁婉婉抢回来。
元壁皱眉不解道:“既然如此,主子就更不该留他才对。”
司湛勾唇,扯出一抹傲视万物的冷笑,“我司湛的命,从来不需要用别人的命来换。”
“主子!”元壁一急,希望司湛能够再慎重考虑一下。
他跟在主子身边八年,自然知道他的处境容不得他们一丝马虎。
太后一直想尽各种办法试探主子的病情,一旦那个游医落入太后的手里,无论那个游医说的是真还是假,太后一定会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然后毫不留情地对主子下手。
司湛却微微抬手示意他心意已决。
元壁只好领命闭嘴。
司湛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今夜的月色心里觉得格外的敞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汤婆子,唇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元壁惊呆住了。
他跟在司湛身边这么久,从未见司湛这般愉悦的笑过。
他垂眸看了一眼主子手心的那个汤婆子,自从芸香郡主将这个汤婆子送给主子之后,主子就一直时时刻刻地带在身边,看来主子心里的确是很在意芸香郡主。
司湛忽然道:“传信给鹿鸣阁,让他们找一个人。”
“主子要找谁?”元壁问。
“鬼无度。”
“毒圣?”元壁思索道,“传说鬼无度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世上从没有人见过此人的真正面目,江湖上甚至有传,说鬼无度根本不是人,主子寻他做甚?”
“如果我中的真是蚀骨寒的话,这天下能解此毒的恐怕只有他了。”司湛顿了顿,话锋陡然一沉,“管他是人是鬼,告诉鹿鸣阁,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本王找出来。”
元壁凛然道:“是。”
元壁正要转身离开,司湛突然问了一句,“最近没看见元珠,她去哪儿了?”
元壁想了想,道:“前两日就听说她想弥月姐姐的,应该是去鹿鸣阁找弥月玩了。”
“叫她回来吧,我用得着。”
“是。“
*
夙玉堂。
宁婉婉殷勤地替宁老太捶着肩,宁老太靠在椅子上乐呵呵地闭着眼道:“你这丫头,这两日怎会想着来我屋里头来孝顺我老婆子啦?”
她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对劲,扭头盯着宁婉婉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吧,你想祖母替你做什么?”
宁婉婉悄悄地吐了一个舌头。
不愧为她的祖母,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早就被祖母的火眼金睛给看穿了,但又不好意思承认她今天其实是想从祖母口中打听一下关于火灵芝的消息。
祖母贵为一品诰命,见多识广,而火灵芝举世罕见,如果有的话必定会在汴都城里,对这种贵重东西的去向自是比她清楚,她只好笑道:“祖母想多了,婉婉就是想来陪祖母聊聊天而已。”
宁老太也不揭穿她,只是笑着打趣道:“难得你有心,竟会主动来找祖母聊聊天。”
宁婉婉一听,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愧疚感。
出云苑虽与夙玉堂只有一墙之隔,但前世,她受何氏和林玉彤挑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