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看老爷架势,倒像是赶着给何氏送陪嫁去的。老爷恁地,也对何氏母女太偏心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何氏母女才是老爷的正房嫡女。”
林正阳对何氏母女当然要偏心些,谁叫何氏才是他的青梅竹马呢。
宁婉婉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拂衣提起茶壶,捂在手里试了下温度,眼睛却盯着宁婉婉的脸欲言又止。
宁婉婉抬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拂衣迟疑着开口:“奴婢只是觉得……姑娘最近变了。”
“哦?哪里变了?”宁婉婉随手拿起《伤寒论》翻了起来。
“变得更安静了,还有些冷漠……”拂衣看了宁婉婉一眼,见她面上神色未动,继续试探地说道,“尤其是姑娘对待夫人和二姑娘她们的态度,疏离无情了许多。”
宁婉婉放下书,抬眼看着拂衣,语气淡淡地道:“该你问的尽管问,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拂衣神色一慌,连忙垂眼,道:“是。”
拂衣有些不安,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郡主姑娘很是陌生,让她完全捉摸不透。曾经郡主姑娘对何氏母女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如今说翻脸就翻脸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对她和沾香也这般绝情。
宁婉婉似知拂衣心中所想,无奈地叹了一息,抬手拉过拂衣的一只手握住,郑重地说:“你放心,你和沾香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永远不会那般对你们。”
拂衣心口一松,笑了。
这时,沾香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刚进门就见她眉眼生笑地说:“郡主姑娘,方才常嬷嬷叫奴婢去夙玉堂把姑娘元旦大朝会上的礼服端过来,好让姑娘试试合不合身。”
元旦大朝会——
宁婉婉眉心忽然皱了起来。
再过十日就是元旦了,每逢旦日,圣人都会在紫宸殿举行大朝会,接受天下群臣,外国使臣前来朝贺参拜。
届时,皇后娘娘也会在后宫举行元旦盛宴,宴请各府命妇贵女们。
她记得前世,就是在元旦盛宴上,皇后娘娘将她和太子司易的婚期定在了立春的三个月后。
如今再度入宫,她必须想个法子先阻止皇后定下她和司易的婚期才行。
女主前世并非傻白甜,只是因为心太软太善良,又从小受何氏“捧杀”之计,所以从没有怀疑过何氏母女,才会中了何氏母女的jian计。
放心放心,炮灰就是炮灰,很快会被女主收拾的一干二净。
下章又要和皇叔见面了,好期待ing。
☆、朝会
眼瞅着离元旦大朝会只剩下三日,林玉彤忽然来到了宁婉婉的出云阁。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和娘亲真的没想过要害姐姐,那人虽是我的表哥,却是族里出了名的败家子,整日在外惹是生非,寻花问柳。族里管不住了,这才想起娘亲在汴都嫁了个好门第,于是,就把表哥给送了过来。原本我们是留着他在府里准备给他找一份差事做做,谁知他竟在我房里偷了姐姐的画像,心生歹意,这才藏在那莲花洞里等着意图对姐姐不轨。”
林玉彤一边说,一边抹着泪,又道:“如今见东窗事发,兜不住了,就找我们求救。可当着祖母的面儿,我们哪里敢认他,谁知他发起狠来,连我和娘亲一起栽赃起来,横竖是想拉着我们一起死来着。”
宁婉婉懒懒地倚在塌上的引枕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林玉彤,挑了挑眉,问:“所以,你来说这么多是为了……?”
宁婉婉一头青丝被拂衣梳成了十字髻,上无任何发饰点缀,只在眉心画了三朵红色梅花妆,衬着她那凝脂玉肌,仿佛春梅绽雪,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清贵。
原来有的人,根本不需要任何金玉珠宝,绫罗绸缎的修饰,就已经站在了云端之上了,让人仰望不及。
林玉彤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妒意,不过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她膝行到宁婉婉跟前,拉住宁婉婉的一只手抱住,泪盈于眶地仰望着宁婉婉,恳求道:“姐姐,从小到大,娘亲都会把最好的东西让给姐姐,姐姐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娘亲都会拼了命地去摘下来。就冲她待你的这份情义,还请姐姐向祖母说说好话,求祖母对娘亲网开一面,允她回来。”
这样的话宁婉婉真心是听够了。
她把手毫不留情地从林玉彤手里抽了回来,揉了揉额角,语气淡漠道:“此事,恕我无能为力。”
闻言,林玉彤眸光一暗,颓然地垂下头,眸底翻滚着浓烈恨意。
林玉彤想不明白,宁婉婉到底是为何突然间对她们变得这般冷漠无情?难道是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宁婉婉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既然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我要歇息了。”
林玉彤忙抬头,急声道:“妹妹还有一件事,想求姐姐帮忙。”
宁婉婉静静地看着林玉彤那双乌溜幽深的眼眸,真心搞不懂,为何她能恬不知耻到这种境界。
“何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