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什么?”宁老太沉声逼问。
“……就可以要了她。”贼人瑟缩地说,感觉头顶上的气压猛地一沉,吓得立马磕头,道,“老夫人啊,小的是真的不知道画像上的女子就是郡主娘娘啊,小的只以为是这院子里头的丫鬟,要是小的知道画像之人是郡主娘娘,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肖想的啊。”
“你,你胡说!”何氏冲了出来,对着宁老太颤声喊道:“母亲,这厮血口喷人,万万不能相信他啊。”
宁老太怒道:“住口!母亲也是你能叫的?”
“啪!”林正阳转身就是一巴掌甩在何氏的脸颊上。
何氏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正阳,“老,老爷!”
林正阳气急败坏地低吼:“混账!看你做的腌臜事!”
何氏噗通一下,双腿跪在地上,抱住林正阳的手臂泪流满面道:“老爷,你千万不要听这厮胡言乱语,妾身是真的不认识他,妾身一直视婉儿如己出,疼都疼不过来,绝不可能指使他去害婉儿啊。”
林正阳目光复杂地盯着何氏,气地说不出话来。
何氏见状,心知眼下林正阳是保不了她了,连忙转身向前膝行了两步,看着宁婉婉信誓旦旦道:“婉儿,你要相信娘亲,娘亲没有,娘亲可以对天发誓。”
☆、认罪
她何氏的誓言可还真是廉价,张口既来。
若她还是从前那个耳根子软心软的宁婉婉,说不定就信了。
宁婉婉慢条斯理地说:“我也觉得母亲一心疼我,是不可能找人来谋害于我。”
何氏双眼骤然一亮,立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婉儿说的对,还是婉儿信我。”
“既如此……”宁婉婉勾唇浅笑,看向拂衣吩咐道:“拂衣,打个三十板子,送官去吧。”
林正阳急色道:“送官只怕不好吧,毕竟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要是让京兆尹知道了,恐怕会有损宁国公府脸面。”
林玉彤母女就是笃定宁国公府会为了自己的脸面不敢送官,这样一来,他们只要咬定不认识此贼人,单凭此贼人的一面之词根本定不了她们的罪。
但是京兆尹就不一样了,由他们出面提审此贼人,必定会调查此人身份背景,通知其族人上堂,到时候双方一对证,林玉彤母女就是想赖都赖不掉。
一旦确定此贼与林玉彤母女之间的关系,不管此贼泼什么脏水都会把她们淋得从此以后,在这汴都城里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父亲怕甚?人正不怕影子歪,女儿素闻京兆尹为人刚正不阿,我们正好可以借京兆尹之手还母亲和妹妹一个清白才对。”
“话虽如此,但……”
“就这么定了。”宁老太一锤定音道,“将人拖出去打,听着聒噪。”
何氏顿时跌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地看着虚空,脑袋里嗡嗡地反复响着“京兆尹为人刚正不阿”这句话。
小厮们得令,立马上前拖着贼人往外去。
贼人一边挣扎一边冲何氏大喊:“姨母,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去官府里把你们的勾当一五一十地抖出来,你们无情就别怪我心狠,要死大家一起死!”
何氏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爬到宁老太跟前,额头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叩了一个响头,喊道:“是我,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此事跟彤儿无关,还请老夫人饶了她。”
宁老太目光沉冷地盯着何氏看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林正阳,怒不可遏道:“林老爷,这样的毒妇你还留在府里做甚?”
“母亲,这其中或许有……”
宁老太铁面无情地打断林正阳的话,抬手指着何氏怒吼道:“要么她滚,要么你和她一起滚!敢害我婉儿的人,老婆子我一个不容!”
说完,祖母转眸,充满警告地瞅了林玉彤一眼。
林玉彤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上了。
“彤儿,彤儿……”何氏见状,连滚带爬地爬到林玉彤身边抱住了她。
宁老太起身,皱眉扫了一眼众人,喝令道:“都给我退出去。”
宁婉婉扶着宁老太进屋坐下,亲自替宁老太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宁老太接过水杯没喝,Jing明的眼神一直瞅着她。
宁婉婉目光闪烁了下,浅笑着问:“祖母,你这样看着我做甚?”
“你这个小东西,怎么会知道莲花洞里藏的有人?”
“祖母这是什么话?”宁婉婉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装模作样地喝了起来。
“哟呵,竟然还跟你祖母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当真以为我老婆子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啊,那夕佳楼莲花洞隐秘的很,若是里面真藏了人,任谁也发觉不了,却正巧不巧地却被下人们给撞见了。若被一般的下人撞见了,这类事情只怕会送到何氏面前处理。今儿个却是绿衣带着人直接掐着点送到夙玉堂来了,恰好那人又能指证何氏母女居心叵测。这一切简直太巧了,巧的就像提前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