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冻着了,沾香,快把我的汤婆子拿来。”宁婉婉松开了手,转身快步朝着向她走来的沾香迎了去。
司湛看着被宁婉婉握过的手,修长的玉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很快,一个做工Jing致的汤婆子被宁婉婉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这个你先抱好。”说着,葱嫩的纤手将他散开的手指推拢贴在汤婆子上,似乎还嫌不够似的,又将他垂在腿侧的另一只手扯过来,一起贴在汤婆子上捂了一会儿。
“现在暖和了些吗?”?宁婉婉的嗓音脆甜中带有一丝软糯,闻之,沁人心脾。
☆、关心
司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暖和。
从未如此暖和过。
看着宁婉婉嫩葱似的双手紧紧地捂着他的双手,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汤婆子温暖了他,还是宁婉婉的手温暖了他。
他只稍稍一抬头,就看见了宁婉婉那张近在咫尺的明媚笑脸,仿佛阳光普照,瞬间照亮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恍惚间,司湛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竟如梦境似的不真切。
宁婉婉直起身,又对着不远处的常嬷嬷吩咐道:“常嬷嬷,赶紧吩咐人准备炭盆送进来,记住,要用上好的银丝碳,烧得旺旺的。”
常嬷嬷早已被宁婉婉的举动惊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是,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这时,拂衣捧着红漆小托盘走了进来,她有意无意走到二人中间,将一盏冒着腾腾热气的碧色汝窑茶盏,从宁婉婉面前穿过,轻轻地放在司湛身旁的茶几上,“殿下,您的茶来了,天冷易凉,您还是趁热喝吧。”
司湛冲拂衣微微颔首,随后抬手端起茶盏。
宁婉婉直起身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司湛揭开茶盖,慢条斯理地拂着茶沫。
“听说皇叔这次是奉命来见婉婉的?”
司湛拂茶沫的动作微微一顿,清冽幽深的凤目里暗芒飞掠而过,他将茶盏放回茶几,转头漫不经心地看向宁婉婉,语气无波无澜。
“本王今日入宫时,正巧遇见皇兄突发急症,已经惊动了宫里所有御医,皇嫂和太子殿下只好留在御前侍疾,一时脱不开身,皇嫂便临时托本宫特来国公府一趟,代为转告她今日和太子不能前来观礼,还请老太太和郡主见谅。”
宁婉婉愣了下,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皱起眉头道:“这又是个什么大事,竟然还劳烦皇叔亲自跑一趟,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仔细别伤了皇叔的身子,不然就是婉婉的罪过了。”
司湛愕然。
听了这个答案,她难道不是应该感到失望?她不是一心想成为司易的太子妃?
为何如今却表现的这般云淡风轻,好像皇后和太子来不了,婚期就定不了这件事情,对于她而言,根本无足轻重似的。
“郡主难道不曾感到失望?”心里这般想着,嘴里已经脱口问了出来。
宁婉婉很认真地看着司湛,态度斩钉截铁,“以前或许会,现在,永远不会了。”
“……”
闻言,司湛鸦羽似的长睫轻轻颤了下,显得有些神情不属,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茶盏,一个不留意,手指摸进了茶水里,烫得他“嘶”地一下急忙收回了手。
宁婉婉吓地惊呼了一声,“呀,皇叔你的手烫到了?”
司湛仓促地蜷起手指藏在广袖里,摇了摇头,无所谓地浅笑了一下,“无碍。”
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还叫无碍?
前世的司湛也是这样,不知为何,总是对自己的身子毫不怜悯,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宁婉婉小脸忽然一绷,倾着身子,越过茶几,一把抓过司湛的手指拉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檀口轻启,低头就对着司湛红彤彤的手指尖吹了起来。
身旁的拂衣见状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司湛整个人更是犹如雷击,瞬间抽回手从凳子上弹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地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宁婉婉这才觉得自己委实有些唐突了,她完全是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关心他。
因为前世司湛对她情根深种,她看在眼里,心里很是感动,加上那两年的残魂相伴,她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将司湛视如亲人对待了。
不过看着司湛局促慌乱的样子,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司湛并不记得前世,看来重生的只是她。
宁婉婉起身,歉意地笑了笑,“皇叔,对不起,是婉婉轻浮了,还望皇叔不要介意。”
司湛蜷紧被宁婉婉吹过的手指,只觉得手心里似握着一团火,烧得人五脏六腑都沸腾了起来。
“无碍,多谢郡主关心。”他顿了顿,整顿好心慌意乱,转身看向宁婉婉,“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那婉婉送送皇叔。”
司湛静静看了一会儿宁婉婉,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无法宣之于口,最终只化为了一句,“……外面冷,郡主还请留步。”
宁婉婉只好止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