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瞪他一眼,?恶形恶状。
他却笑了。
大抵也知道自己的眼神杀没有任何威慑力,容嘉气恼,有气儿没地撒。
她硬邦邦地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一个很有原则、洁身自好的人。”
说罢,她转身就走,一秒也不想多呆了。
许柏庭却拉住了她:“你相信报纸上说的那些?”
容嘉垂着头,语气很轻,更有一种隐隐的失望:“一开始不信。”
许柏庭安静下来。
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神色变得严肃。
许柏庭严肃起来的时候,有点可怕,气场很强,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站在那儿就能震慑住对方。
容嘉咬了咬下唇。
渐渐的,她不大敢跟他对视了,悄悄退后了点:“别这么看着我。”
耳边,听到他微不可查的嘲讽之声。
长久的静默。
许柏庭对她说:“容嘉你听着,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无所谓,但是,你这样说我,我很失望。”
容嘉:“……”
许柏庭自上而下,缓缓看定她,压得她不能抬头,看得她倒有些心虚起来。
容嘉又退了两步,但是避无可避,背脊抵上了墙壁。她下意识抬起小手,护在胸口,是个防御的姿势。
人在极致的压迫中,总是忍不住心浮气躁,她也不例外。
无来由的烦闷:“是吗?”
就算都是假的,但是她看到的呢?就算是假的,她心里的不舒服是真的。
而且——
容嘉:“最近你一直都在外面,也不回去,你怎么解释?”
许柏庭实在不想提这件事:“你相信我你就不应该问我。”
“呵。”容嘉把头撇开,没有话说的表情。
半晌,她抬头看向他:“是的,你很忙,你有你的隐私,你有太多太多的秘密不能告诉我,这些我都明白了。”
“……”
“但是,我还是怕,我怕我们跟圈里很多对夫妻一样,一开始还是互相喜欢,互相尊重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形同陌路了。就像这次一样,你什么都不说,好几天不回家……你好像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
但是,他不想说的,没有人可以让他开口。性格使然,容嘉也明白。
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隐秘和伤口撕开给别人看。
可是,这难道就是她的错吗?她也是个普通女孩,也会患得患失,好几天不见他,难道不会胡思乱想?
多么坚贞不渝的感情,才能抵抗住时间和没有交流和理解的考验?
或者,她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还是塑料夫妻的时候,她就不会想这么多,远比现在快乐。
她的沉默,也换来了许柏庭长时间的沉默。
……
翌日,沈蔚去公司时没有看到景钰,问一下才知道,昨天晚上公司内部就接到了调任通知。
——景钰去了欧洲的市场调研公司。
虽然职位升了,待遇和圈子却低了一级,到了那边甚至没有几个熟人,是明升暗贬,大不如前了。
“你真喜欢那个?联姻的真爱啊?”沈蔚问起来,眼睛里有促狭的笑意,唯恐天下不乱,“景钰也太可怜了。”
语气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许柏庭懒得理他,抬起的手指向办公室门口:“一会儿我还要开会,慢走不送。”
沈蔚说:“你能吧,真喜欢上一个人,上天会让她收拾你,让你明白,什么情感叫不随自己左右,理智全失。少不可一世,我等你的报应。”
“沈总,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啪嗒”一声,门合上了。
许柏庭搁下笔,抬手支住额角,舒了口气。
靠近心口的地方,有种闷闷的钝痛。
也许,他的性格真的有问题。
仔细一想,以往也是。就算吵架,他也从来不会跟她沟通,更不会跟她说自己喜欢她,就算想说,也会碍着面子不好说。
他想了想,拨了她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柏庭踯躅了一下,还是搁下座机,支着下颌,把头转向了窗外。
外面沉沉的夜,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
容嘉从浴室出来,看了眼手机。
没电了。
插上插头后,她拿了钱包下楼。
北京的冬天,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总是严酷的,走在街上,帽子稍有不慎就会被吹飞。容嘉给自己围了两圈围巾才下了楼,去附近一家超市。
这种时候,超市里人不多,保暖柜里还剩面包和玉米。
她看了看,挑了根鲜嫩的玉米和一袋牛nai。
谁知,一掏裤袋居然忘了带钱。
正为难,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