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都收拾好了。”领着两个侍卫在玉蔻的房间里面出出进进,?把新买的茶具、熏香的器具等等,?一一都在玉蔻等会儿要坐的马车上陈设好,又搬了好几床昨日侍卫们去买的新被褥,铺在宽大,特意改动了一番的马车车厢上,?还有玉蔻的行李,也看着侍卫放上了马车后,小月独自一人返回玉蔻房间的内室,向玉蔻禀报道。
昨天,许天师向江铎解释了前几日是大凶日,拓拔勰的“尸身”出行的话,于亡者会有很大的妨碍,?不宜出行后,按照拓拔勰之前留下的#王都来人后,?便说次日是可以继续上路的吉日#的吩咐,定下了今日可以启程回王都。
马邑县离晋阳王都也不算太远,?回去其实要不了几天,其他人都还好说,左不过就是赶路辛苦几日,可玉蔻怀着身孕,?还是在前三个月的时候,并不适宜经受赶路的颠簸劳累。
但出于某些考虑,拓跋勰暂时需要继续装死一段时间,?也就无法让玉蔻可以继续留在马邑县,直到孩子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后再回王都。
不能让玉蔻留下,那就只能把玉蔻回王都时要乘坐的马车,布置得柔软舒适,减震减荡些了。
昨日下午,拓跋勰便让小月以玉蔻的名义,把赵绍元叫进了房间,吩咐其带几个人去外面的店铺里面,给玉蔻买了不少的东西,比如,铺在马车上的柔软被褥……
小榻上,靠着榻头垫着的几个软枕,右侧着身子,低头看着昨儿个拓跋勰未曾给自己念完的话本子的玉蔻,听见小月的声音后,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等许天师说的启程的时间到了后,再来唤我。”
“喏。”
当小月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房间门外后,一个全身着黑衣的男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玉蔻所在的小榻的榻头处:“夫人不问问我,为什么要一直假死吗?”
玉蔻闻声抬头。
或许是因为等会儿要启程出发了,男人今日没有像昨日那般,陪着她在房间里面单独待着时便不蒙面纱,俊美的脸庞自双眼底下,全部被黑色的面纱遮挡着。
上面,男人那两道如剑般的墨眉之上,黑色的头巾把男人饱满的额头,也蒙了个严实。
玉蔻望过去时,只能看见男人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其中神色幽幽,辨不清男人这般问她话时,心里是个什么情绪。
“如果原因可以告诉我,大王自然会跟我说,如果不能,我问了也是白问,所以玉蔻觉得,自己无须多问。”对视了几息后,玉蔻如实地回他。
还挺通透。
原本以为玉蔻一直不问自己原因,是因为顾忌着什么#后宫不能干政#这一点的拓跋勰,听罢玉蔻的话后,为玉蔻的通透,心中暗暗地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之前在战场上,被我方这边的jian细偷袭了一箭的事情吗?”说话时,男人探出手去,没忍住在玉蔻乌黑柔软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那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想杀我了。”
“前后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那么地想要我赶紧死,所以我怀疑,那幕后之人应是有什么大事想办,却因为顾忌着我,而犹豫着。”
“这次我刚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中了一记冷箭,旁的人又不知道我穿了你给我做的金丝软甲,看我中箭的部位,肯定会以为我定是受了重伤,命不久矣,我便想着,不如干脆将计就计,假死一回,让那幕后之人无所顾忌之下,露出了狐狸尾巴后,再一举把她彻底击溃!”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人越少,被泄露出去的风险越小,他的计划,才越能万无一失吧。可大王,还是告诉了她——
是很相信她了吧。
玉蔻心里瞬间漾起一股甜意,她的小嘴儿忍不住地往上微微翘了起来。
抬起藕臂,抱住小榻旁站着的拓跋勰的腰身后,玉蔻侧着脑袋,把左脸颊贴着男人身上穿着的,被他的体温暖得微温的黑色夜行衣,语气铿锵地向男人保证:“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配合大王,绝不漏出半点儿破绽!”
向玉蔻说起自己的打算,初衷主要是为了向她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并不是为了提醒她后面要多注意一点儿,不要露馅儿了的拓跋勰,听罢她软软着声音,语气却坚定的话后,心房蓦地一软。
“嗯,夫人那么棒,肯定能做到的!”他忍不住笑了笑,毫不吝啬地夸她。
他这话如此直白,说得玉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眨巴了眨巴桃花眼,微笑着没有接话。
时间在温馨中缓缓地流淌了须臾后,拓拔勰想到什么,连忙郑重地向着玉蔻叮嘱:“启程之后,缓着点儿赶路的事我之前已经向赵绍元交代过了,不过你到底怀着身孕,受不得颠簸,上路后,若是什么时候觉得肚子不舒服了,一定不要忍着,知道吗?”
“对我而言,一个扳倒敌人的好的时机固然重要,但我们的孩子更重要!这次的时机若是错过了,我后面还可以再寻,可我们的孩子,却是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