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生皱眉,“我当时在追他,他怎么有空扔石头,你亲眼看到他扔了?”
“没有。”
这一句“没有”令陆平生陷入了沉默。
鱼恒思忖着,这样说来石头就不是陆平生抓到的长发男扔的了,那压在上官楠腿上的巨石是谁干的呢?
另一边上官楠在陆平生口袋里摸出烟盒,这一瞧,烟盒是铁做的。怪不得浑身都shi透了,烟却没shi还能抽。
上官楠烟瘾很淡,想不明白问题时才会叼上一根解解乏,就像现在,他就想抽烟了。他打开烟盒,里面却空空如也。
陆平生瞥着上官楠,晃了晃里燃烧的香烟,“最后一根在我这儿。”
“故意气我是吧!”上官楠伸去抢,陆平生早有准备,他连烟灰都没碰到。
烤火的烤火,打闹的打闹,大家各怀心事。
鱼恒观察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长发男,男人的头发很长,如海藻一般散开,五官端正,浑身只穿了条破烂的短裤。皮肤湛蓝,后背上纹着一大片血红色的彼岸花。
他双被拷着,看起来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而这个男人,也很明显的不是“人”了。
陆平生在这时看向地上的长发男人,说道:“我大概想清楚了水沟里出现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顾澜立刻问:“怎么回事?”
“水沟里有尸体,墓里的地下河里也有尸体。大家进来的时候还记得墓顶有一圈生长绿苔的环形痕迹么?地下河与村水沟是互通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地下河里还会有鸡蛋皮的原因。事发那天下了一夜大雨,墓里的地下河水量暴涨,将尸体冲了上去。”
“可是有点说不通啊,”上官楠回想着那天他和陆平生检查水沟的情形,“水沟明明有尽头的死水,怎么可能和地下河相连?”
“不是相连,是地下河水涨起来没过墓顶,墓顶上就是云水村的水沟。”陆平生弹弹烟灰继续说:“我知道你疑惑,你疑惑的点不就是如果水沟在墓上,那水沟的水不就早渗透到墓里去了么,为什么会有积水。”
上官楠点头,“是的,要是尸体能冲进去,水沟肯定和墓里有流通渠道,可要是有的话,那水早流走了吧?”
“有关,”陆平生抬头看着上方,指着墓道顶端两个衔接的缝隙说,“关控制渠道,虽然不知道在情况下关会打开渠道,但是暴雨那天关肯定是打开的。所以地下河里的尸体才能冲到水沟里去。”
鱼恒在地下河里看到尸体后也是这样推断的,因为地下河里的尸体和水沟的尸体死状一致,无论是数量还是时间,只能是地下河里的尸体往水沟里冲。但他没有陆平生推断的这么细致,陆平生这脑袋瓜,也真不愧是干刑侦的。
陆平生瞧着长发男,“我想,这些尸体,应该就是他杀的了。”
顾澜不解,“他为什么要杀人?”
“这就要问他了,”陆平生吸完最后一口烟,火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带回去一审,就真相大白了。”
顾澜换了个姿势,继续烤着他shi漉漉的衣服,心有余悸的说:“这个人还扔石头?难道就是小说里说的那个僵尸?”
“不是,”陆平生扔掉烟头,“想什么呢,别自己吓唬自己。”
他站起来,“我再去前面探探路,衣服烤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走吧。”
陆平生走后,鱼恒拍了下上官楠,低声道:“跟你讲,我之前替你挡石头的事不要说,这是我的保命的能力,要嘘!”
“好,嘘!”上官楠还没嘘完,忽然变了脸色,紧张叫道:“哎?那个男人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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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男人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在上官楠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上官楠急了,瘸着一条腿就要往墓道深处追,鱼恒赶忙拦住他,“你腿都这样了,你去也追不到啊。你留在这里,我们帮你找。”
上官楠想了想,点头,“那麻烦你们了。”
“放心吧。”鱼恒转过身一拽着顾澜,一挎着楼衍大步往前走。
顾澜吱吱哇哇不情愿的大叫,“你拽我干什么呀,我还没歇够!”
“帮忙找人啊!”鱼恒睨着顾澜,嘴上不饶人,“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乐于助人的Jing神?”
顾澜无奈,“行了行了别拽了,我去就是了!”要不是因为鱼恒是阿衍喜欢的人,顾澜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墓道深处是一眼不可及的黑暗,仅靠灯泡散发的微弱光芒在黑暗起不到任何作用,未知将恐惧放到了最大。
然而这位,一位天不怕地不怕,一位艺高人胆大,只有顾澜像个小鸡仔一样瑟瑟发抖。
墓道尽头是一间墓室,墓室里没有灯,地上扭八歪的放着许多棺材板子和瓷瓶板凳,很明显之前在这间墓室里发生过什么,四周皆是打斗的痕迹。
这里应该就是陆平生捡木头取暖的地方了。
墓室的四面墙壁上有许多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门,鱼恒挨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