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见面太过仓促,?话也来不及多说,今日很该再见见。
两人起床梳洗,用了一顿迟了许多的早膳,便一同前往宁安大长公主所住的清阳苑。
成徽帝离开去办事的那半个月中,?沈珺悦在山庄内闲逛时也来过这清阳苑。清阳苑的特色在于拥有大片的花圃,里面种植着各色奇花异草,一进来便是满目的鲜花盛放,绚丽似锦,热闹非凡。
这也是宁安大长公主喜欢的。她原本便是个飞扬恣肆、明媚热烈的女子,当年也是因此而选中了这里。这些年来,清阳苑依然保留着这个样子,即便居住的人已经不再来了。
所以沈珺悦也更加佩服她,自小便在锦绣堆中长大,竟能说抛下就抛下,跑到水月庵中,以她的性子,居然能一待就这么多年。
沈珺悦忍不住悄悄对成徽帝道:“公主的魄力,实非常人能及。”
“是啊,”盛临煊看向清阳苑内,忽然感叹道:“只不知道姑母是否能够真正放下当年的心结,不再怨怪自己,也不再怪罪于徐统领。”
沈珺悦对宁安与其驸马的事情亦有些好奇,上回便听成徽帝提起过,公主为觅得意中人迟迟不出阁,直到遇到了徐统领才愿意许嫁,而那徐统领似乎也对宁安大长公主一往情深。
实在是造化弄人,若是两人能够破镜重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便想起来问成徽帝:“您说过徐统领是为了公主才自请来了避暑山庄守卫的,若公主愿意回京,想必,徐统领亦会向皇上请调回京吧?”
盛临煊有些无奈地笑道:“嗯,以他对姑母的上心,朕猜测,兴许他今日便要来见朕了。”
“那,皇上会答应吗?”沈珺悦眼神亮亮地看着他问。
“自然是要答应的,朕毕竟也叫过徐统领近一年的姑父,”他笑了笑,又想着当年的事情道:“徐统领对父皇忠心耿耿,在父皇看来,他却是最好的臣子,也是最好的妹婿。当年他因姑母而放弃升官进爵的机会,自断仕途来了这里,父皇亦时时感慨,追根究底,亦是我们盛家人误了他。”
看成徽帝的神情,对这位徐统领也是十分认可的。
两人说着进了清阳苑,见到迎出来的宁安,便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沈珺悦第一次见到宁安时,便觉得她长相明艳,一举一动皆美得独具风情。
而今日的宁安褪下了那身缁衣,重新换上了宫装,即便作简单的打扮,但因两种装束实在反差太大,她便似那蒙尘的明珠拭去了表面的那一层灰,重现光华。
如今她穿着收腰的广袖留仙裙,梳着堕马髻,头上斜插着一对牡丹金簪,又展露出原本被缁衣掩盖的婀娜身段,一颦一笑妩媚动人。
沈珺悦心道,怪不得徐统领放不下,经历了十一年的清苦日子,依然无损宁安大长公主的美貌,更遑论年轻时候的她,那该是何等耀目的芳华。
三人互相见过礼坐下,盛临煊关切道:“姑母昨日歇得可好?可还住得惯?”
“皇上放心,这里一切都如过去一般好,并没有什么不惯的。”宁安应着,又带着轻嘲道:“昨夜,倒是我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
盛临煊诚恳道:“姑母住得好,朕便放心了,若有不妥的随时打发了人来回禀,有何欠缺的也尽管报给李荣,这些年,朕没有好好照拂姑母,如今必定要让姑母顺心如意才是。”
“皇上太客气了,你我姑侄,一家人又说什么外道话。”宁安摆摆手,仍旧是爽利大气的模样。
沈珺悦敬陪末座,听着成徽帝姑侄二人叙旧,说起了京城中的人事物,一个一边回忆一边发问,一个则陪着将现在的景况一一对应,一些有趣的往事缓缓铺开,旧日与现时的光景穿插着,如在眼前。
话题打开,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也拉近了许多。只是有个人,始终是他们之间避不过的。
原本已经渐入佳境,但是在说到盛临煊学骑马的往事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住了口,显然都想起了盛临昭。
沈珺悦眼看气氛渐渐又有些沉闷,想帮忙转移话题,却又一时想不到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邀约宁安:“今日天气不错,就这么坐着未免无趣,不如公主与妾同去游湖吧?”
成徽帝毕竟是男子,如今也不比小时候,现在让他与宁安坐着闲聊,时间长了,其实也挺难为他的。
听沈珺悦有了提议,他也觉好,便附和道:“朕也还有些事情要忙,便让悦儿陪姑母旧地重游一番。这些年山庄内虽未有什么大改,但是有些地方也做了些变动,姑母这些日子若有逸致,也可到处去走走看看。”
宁安也不是扭捏之人,闻言便从善如流道:“也好,偏居一隅十数年都快成老古董了,既出来了,便好好玩一玩。”
于是几人出了清阳苑,沈珺悦与宁安大长公主往漪澜湖方向去,成徽帝则去了议事厅,不多久又返回了观月楼。
午时前,沈珺悦派了人来请示成徽帝,是否与她们一起在画舫上用鱼膳,盛临煊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