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颠覆皇权,那也不是不可能。
沈珺悦也不明白:“他既无需为后人谋划什么,这不为名不为利的,又何苦参与到易储这样的大事中来呢?”
盛临煊皱了皱眉,回道:“这亦是朕勘不透之处。他是太子太傅,若当时的太子能够顺利继承皇位,按理还会给他加封恩荫,那么上官家的荣耀,比之现在应还更甚。”
“那、会不会,夏冰其实也是被骗了呢?”这也并非没有可能......吧?
沈珺悦思索着道:“她不是说过,自己并未见过上官大人,从头到尾在她口中出现过的也只有上官夫人么?那么此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上官夫人,其实也值得商榷。”
“朕也有这样的怀疑,关于夏冰的身世来历,也让人循线去查,想必很快便能送到朕的手中。到底上官夫人是不是她的恩人,也便能知道了。”
如今事情还不明朗,就算有这样那样的怀疑,其实都是无谓的猜测。
信与不信,都只看调查的结果罢。
☆、夜半时
是日半夜,?月光如霜温柔地洒在床帐上。
雕花大床上,?沈珺悦卷着衾被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
不像平时要不就一头撞进成徽帝的怀里被抱住,要不就是想滚离他的怀抱却被他双臂箍住而不能成。
于是过了一会,即便还在睡梦中的人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动了动,?迷迷糊糊中探手朝身边的位置摸了摸,什么都没有。
那手停住了,?收回,整个人又朝外翻滚了一圈,?畅通无阻。很明显,成徽帝不在床上。
艰难地战胜了睡意,沈珺悦睁开眼睛,眨了眨适应了下昏暗的光线,?发现大床上确实只有她自己。她撩开床头的幔帐,环顾一圈,?房间内也没有成徽帝的身影。
而此时的盛临煊,正在观月楼假山底下的地牢内。
七夕那日擒获的死士,?这两日不管受多少酷刑,竟都能咬牙不开口。若非他身上有与承恩公府死士一样的隐蔽纹身,?被早已熟知承恩公府死士特点的天究找到,?他这样的硬骨头,?想短时间内便查清他的来历还真不容易。
三十六天罡的天究在一众暗卫中最为擅长捕捉细节、策略逼供,因此专司刑讯审问,多少人犯到了他手中,最终没有解决不了的。
因为这名死士出现刺杀的时间与对象都较为特殊,?天究又发现他脸上有残留的长期易容的痕迹,便疑心此人极有可能在成徽帝身边或者在颐德避暑山庄周边潜伏已久。
因此在继续逼问那名死士之外,一方面也开始排查山庄内外近期可有无故失踪之人,果然第二日便有了重大发现。
那个死士,竟是颐德避暑山庄的一名皇家侍卫,是十一年前徐统领自请前来守庄时所率的侍卫队的一员。
当然,这名死士也并不是真正的皇家侍卫,那个名为林远山的人早已在十一年前便被灭口,然后被这死士取而代之。
即便身份暴露,这个死士也依然咬死了不松口。但是当天究取出一块帕子,拎到他眼前晃了晃,这个之前无论受了何等酷刑都没开过口的汉子,立时便崩溃了。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他声嘶力竭地质问道,浑身竖起的屏障轰然倒塌。
天究吊儿郎当地嗤笑一声:“呵~知道心疼了?只要你好好回话,你的心上人自不会有事,不然......”他甩甩手上的那条帕子,从自己鼻尖掠过,脸上露出迷醉地表情道:“不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也如这帕子一样香~哈哈哈——”
“无耻!”死士激动地挣扎起来,扯得束缚住他的铁锁链“哗啦”作响。
天究享受着他的愤怒与急切,心想:小样,爷还治不了你了,害爷兄弟几个吃了主子几天的挂落,爷不得从你这找补找补!
“说吧,老老实实的,”天究斜睨他一眼,见他似乎还不愿意开口,便冷笑一声:“爷怜香惜玉,那花满楼的人可不像爷,不想你心爱的姑娘受罪,就赶紧开口,再拖延,嗯哼~”
“小霞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动她......”那死士颓然道:“我说......”
“哐当!”天究关上审讯室的门出来,迎面便是勾肩搭背的天异与天速二人,看见他们的坏笑,便知道没好事,果然——
一个口中愤愤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放了她,有什么都冲我来!”
另一个则猥琐jian笑道:“嘿嘿嘿~那小姑娘细皮嫩rou的,爷可舍不得放过~”
天究一脚踹开他们俩,牙酸道:“去去去,都一边去!不这么整他,他会乖乖吐露实情?人家好好的姑娘,你们也别嘴贱了,爷可没你俩那么恶心!”
他们白天查到了“林远山”之后,就顺势查了这个人平时的生活轨迹,以及他所接触的人。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他竟与山下的一个姑娘有情。
那姑娘并不知道“林远山”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良人,一心想嫁给他。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