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你怎么还在?”
燕明卿系上最后一根衣带,才悠然道:“衣服还未穿好。”
闻言,秦雪衣下意识看了他的衣裳一眼,不期然就想起了自己昨晚急切地想要扒人家衣裳的画面,一张脸顿时爆红,目光飘飘忽忽,整个人又悄悄缩回了被子里,团在一起好似一只小乌gui。
看得燕明卿忍俊不禁,心道,世界上为何会有如此可爱的人呢?
他酝酿了满心的温软,像是要化作了一汪春水一般,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终是抬步离开了。
秦雪衣如一条将死的咸鱼似的瘫在床上,目光涣散,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又是一头磕在枕头上,恨不得把脑袋给扎进枕头里面得了。
羞耻度爆表。
那些细节全部被想起来了,包括她对卿卿的衣襟图谋不轨,再到亲咬人家的拇指,最后还试图把人推倒……
秦雪衣受不了似地呜了一声,一把抓起枕头紧紧按在脑袋上,她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过……
卿卿昨天晚上还是好撩啊……
她果然是喜欢上卿卿了吧?
想到这里,那点羞耻和尴尬不知怎么,又突然变成了欣喜和兴奋,就好像路过瓜田,一时冲动摸了人家一个瓜,最后吃了还觉得这瓜特别甜,想再吃一口……
卿卿确实很甜。
秦雪衣忍不住咬着手指,心里开始琢磨着,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这只瓜偷回家呢?
她喜欢卿卿,可是卿卿喜欢她吗?
秦雪衣倏然醒过神,这要是现代,她就直接上了,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人勾搭到手,可这是古代啊。
古人这么含蓄矜持,不太能接受这种……感情的吧?
意识到这件事,秦雪衣突然就泄了气,趴在床上,再次恢复成了死咸鱼的状态。
她倒不是喜欢女孩子,她只是喜欢卿卿而已。
而卿卿,恰好是个女孩子。
秦雪衣两眼望天,一脑门纠结,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总有一天,卿卿要嫁人的,嫁给谁还不知道,但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秦雪衣就觉得心里开始难受了,心里揪着疼。
未来有一头猪,会来拱了她家的大白菜。
燕明卿进来了,身后几名侍女鱼贯而入,将早膳布好,又摆上碗筷,燕明卿见床帐里没动静,只以为秦雪衣又睡了,轻轻走到床边一看,却见她正趴在床上,头上顶着枕头,身上披着被子,两眼呆呆望天,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燕明卿见状,疑惑问道:“心儿,你在做什么?”
秦雪衣下意识答道:“我在想,怎么杀猪。”
“杀猪?”任是燕明卿再厉害也没反应过来,只好猜测道:“你是想吃猪rou了?”
秦雪衣猛地回过神来,脸突然又红了,道:“没有!”
她仰起头,语气分外坚定地道:“我不想吃猪rou,我只想吃大白菜!”
燕明卿一头雾水,虽然不知她为何突然想吃白菜,但是也没多想,立即应道:“好,我待会便吩咐厨下去准备。”
别说大白菜了,便是龙肝凤髓,他也要让人弄来。
闻言,秦雪衣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笑靥如花,桃花目微弯,眼中水光潋滟,宛如含着天上的星辉一般,叫人看得移不开眼,燕明卿怔怔了一会,才收拾好情绪,伸手向她,道:“起来用早膳了。”
秦雪衣裹着被子,看了那只修长的手,眨了眨眼,趁机撒娇:“卿卿,我没力气。”
燕明卿不疑有他,亲自拿了衣裳,抖开来,道:“手。”
秦雪衣便乖乖把手伸过去,玉色的中衣,袖子被蹭得往上走,露出纤细的手腕来,看着那一抹莹白,燕明卿的眸色微微一深,指尖下的肌肤,他昨夜不知触碰过多少次,此时犹记得那细腻的触感,暖玉一般的温度,任是再好的玉也无法与之比拟。
他站在秦雪衣背后,抖开衣物,好让她穿进去,然后就在秦雪衣要起身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自她腋下穿过,替她一点点理好襟口。
秦雪衣顿时惊了,呆愣在原地,燕明卿贴得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徐徐,她呆呆地低着头,看那双修长的手,理好了散乱的襟口,又一个一个耐心地替她系好盘扣,有条不紊,仿佛在做一件什么正经的大事一般。
秦雪衣下意识伸出手,将那只正在系扣子的手指握住了,和昨夜一样,依旧是温温凉凉的触感,握起来极是舒服,她几乎不想放开了。
燕明卿没有挣开,任由她握着,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慵懒之意,通过空气传到秦雪衣的耳中,明明声音不大,她却觉得鼓膜都在为之震动着,轰隆隆作响,紧接着,这轰轰之声一路蔓延到心底去了。
她的浑身都开始酥麻起来,手指也不能动了,就这么僵僵地握着,秦雪衣的目光落在那细长的指尖,然后定在了大拇指上。
是的,昨天夜里,她就是亲吻了这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