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我,不会再治我阿爹的罪。”
下一瞬,他出现在离她极近的地方,气息凛冽:“不要嫁,皇帝不是你的良人!”
“我知道。”沐桑桑娇小的身子被罩在他高大的影子里,无形的压力让她呼吸有些涩滞,“但是他能保住我阿爹。”
她的腰又被揽紧了,赵恒一言不发地带着她向外走去,沐桑桑用力推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放开!”
“我说过,国公的事我来办。”赵恒伸出一只手,轻易而举地钳住了她的挣扎,“我不会任由你把自己搭进去。”
沐桑桑挣脱不开,他的手臂那样有力,让她感到恐惧,在无可挣扎的情况下,她用力踩了他的脚。
她没有穿鞋,一股怪异的感觉从赵恒脚背上传来,很快蔓延到全身。赵恒停住步子,突地弯腰将她抱起,沐桑桑低呼一声,他已经将她放坐在床上,跟着蹲下身去,摸到她的绣鞋,轻轻套在了她的脚上。
手触到的地方柔腻到不可思议,赵恒的声音喑哑了:“我送你去并州,国公的事我已经有了头绪,很快就能解决。”
“我有自己的主意,你为何要强迫我听你的安排?”沐桑桑羞涩窘迫到了极点,眼泪夺眶而出,“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
赵恒沉默了,恍惚想起那日在都护府衙,他也是这样逼着她,让她不得不坐他给的车子。
许久,他才涩涩地说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
“可是我愿意!”沐桑桑用力擦掉眼泪,“我有自己的法子,为什么你问也不问就要我听你的!”
“因为你被困住了。”赵恒像叹息一样,声音恍惚,“你聪敏果决,可你被困在这里,没有得用的人,消息也不通,我能帮你,就由我来做吧。”
眼泪刚刚擦掉,却有更多的涌出来,沐桑桑摇着头,在怪异又复杂的情绪中说:“我不信你们,我谁也不信,我被骗了太多次,我要自己救他们。”
赵恒沉默了片刻,她以为他生气了,却忽然听到他说:“我不会骗你。”
这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怔了一下才道:“那么,你帮我救沐家出困境,我也尽力助你。”
眼前浮现出他穿着帝王冠冕的模样,他将与赵启成为敌手,而她做出了自己的抉择,帮他。
“你大哥之所以被指认为内jian,是因为他不肯交代粮草被烧前一天的申时到酉时他去了哪里,据我所知,那时他与傅晚在行营东侧的树林中幽会。”赵恒道,“今天他被提审时,途中还曾在一处民宅停留了两刻钟,不知见了什么人,你得想法子让他说实话。”
是傅晚!沐桑桑心中升起一股愤激,大哥把她当成性命一般喜爱,定然是她说了什么,所以大哥才宁死也不肯承认,可她呢?她骗了大哥,她看上的是皇帝!
她急急说道:“傅晚是皇帝的人!”
赵恒并没有吃惊:“如此,则傅守义也很可疑,我会尽快探听他的虚实。”
他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她,再次伸出手:“你去并州,这边我来解决。”
“我不走。”沐桑桑躲开了他。
如果她走了,天知道赵启会怎样暴怒,她不能冒这个险。
赵恒沉默了。
远处隐隐传来喧闹声,赵恒看了眼窗外,低声道:“我得走了。”
应该是苌虹已经带走了赵长乐,又按约定在东边放了火,好引开侍卫的注意。
“太后不是病,是中了慢性药物,刘供奉会医好她。”他抬手按在后窗上,带着几分怅然问她,“你真的不走?”
“你说什么?”沐桑桑觉得像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禁不住颤抖起来,是赵启,肯定是他,她还以为他不会这么狠!
“桑桑!”院中传来赵启的呼唤声,他正往这边来。
赵恒在这一瞬间很想直接带了她走,但他终究还是跃出窗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赵启推开门,急急说道:“东边走水了,我来看看你。”
烛火点燃,他才惊觉沐桑桑泪流满面。赵启慌了神,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问她:“怎么哭了?”
沐桑桑一把甩开了他。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满心愤怒,又极力克制。
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狠辣。勾结傅晚,算计大哥,谋害太后,他一步步将沐家逼到了绝境,她竟然还奢望他娶了她就会真的会放手。他是帝王,孤家寡人,要把一切妨碍他权势的人统统铲除——但她不会让他如愿。
赵启满心疑惑,急忙跟了上来:“桑桑,你怎么了?”
“九哥,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沐桑桑紧紧攥着拳,直到指甲掐进手心,痛楚让她清醒,“去安谷的时候,我被人劫走过。”
她回头看他,泪水潸然落下:“那人差点杀了我。”
赵启大吃一惊:“谁干的?”
“西域都护府李司马的儿子李明峰,但他背后,应该另有其人。”
傅晚,你不是想做他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