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避着些脏东西。”
“也对。”李氏说了一句,没有再阻止女儿了,她自个儿也挺好奇的,顺道上前细看了一眼。
十八颗黄檀木制的佛珠串在一块,每一颗上面都刻着细密的佛经。模样也没有多新颖别致,只是这东西是了灯大师给的,这就不一样了。
若不是眼下都还在外头站着,明显不是时候,李氏都想带着两个孩子多看看,也好沾沾佛气。
“可瞧好了,瞧好了就让你伯母和姐姐回去。”李氏怕两个孩子耽搁额得太久,催促了一声。
谢珍同谢延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神奇的东西,结果一看,也不觉得有什么,顿觉无趣,都讪讪地移开了眼睛:“原来就是这样啊。”
说话的是谢延,语气里无不失望。
李氏额角一跳,直骂他们不晓好歹。
谢长安连忙护着,这两人,可还都是没长大的。便是谢珍只比她小一岁,可性子跳脱,也同孩子无疑了。
“多大了的人了,还要姐姐护着。”李氏顺着谢长安给的梯子下了,没再说下去。
说起来,她心里着实羡慕宋氏。她这长嫂,老夫人未走时也没见吃多少苦,顶破天了就是被塞过来一个妾室,还是个不受宠的。老夫人走了之后,更是事事顺心,儿女双全,夫妻恩爱。最叫李氏眼热的是,宋氏养的儿女比她这一对,不知听话懂事了多少。
她怎么就摊上这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李氏直摇头。
谢珍与谢延只当做没看见,反正他们娘亲每日摇头的时候多了去了,不在意多这么一次。
寒暄了几句,又看了佛串,妯娌二人便各自带着孩子回去了。
午膳谢长安是在宋氏那儿用的。消食后午憩,谢长安也是随宋氏一道,母女俩许久没有在一块儿睡了,一时说说笑笑,说得睡意都没了,又过了半个时辰,母女俩才终于睡着。
这一下午,谢长安都在正房里头。
晚上谢源回来,还看到她在宋氏跟前黏糊着。
谢源忽然有些羡慕,却不知道到底是羡慕女儿好还是羡慕妻子好,一时百感交集。
只等她们终于看到自己时,才收起脸上的神情,笑问道:“长安今儿在这用晚膳?”
谢长安摇了摇头:“下午无事,才在娘亲这儿留了许久,晚膳便不在这儿用了,我还得去给祖父看看我的佛串。”
谢源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惊奇道:“什么佛串?”
谢长安又赶紧将今儿的经历说了一遍。说的只是前半段,后半段安阳侯夫人的事儿,便没有再多提。
说多了没趣儿。
谢源安静地听着,不时还问些话,全了女儿的小心思。
宋氏还想叫她多留一会儿,谢长安连连摇头,不再打扰爹娘独处。她知道因为自己的事,娘心里对爹总还是存着怒火,这些日子都是爱理不理的。
她爹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便是心中有愧,嘴上仍是说不出来。
谢长安想的挺好,留出时间来给爹娘说话,可谢源本就不善言辞,纵使有心同宋氏亲近,愣是找不着机会。或是找到了,等终于下定决心去做的时候人又走了,唯留下谢源叹息不已。
直到晚上,外头黑了之后,谢源看见宋氏半躺在床上捏着腿,才终于走了过去。
宋氏见他接了手,不松不紧地帮她按着,低下头一时不晓得说什么。
“今儿怎么把腿弄成这样了?也不注意些。”谢源见她膝盖整个都青了,不禁埋怨了一声。
“去拜了几座大殿,于是就变成了这样。”宋氏皱了眉,“下午还没这么疼,没想到过了水就变成这样。”
谢源忽然起了身。
宋氏疑惑地望过去,就见他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什么,半晌才回过头,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宋氏恍然记起,这是两个月前她放的,当时谢源伤了胳膊。
谢源回了床边坐好,打开瓷瓶,摸了一手,加重了几分力度,重新给宋氏按了起来。
他是头一回做这事儿,偶尔没把握好力道,疼得宋氏直想咬牙。只是她见谢源动作笨拙,却是难得用心,便什么也没说,都忍了下来。
“下回你要是想去拜佛,提前与我说一声,我陪你一道。”
宋氏哼道:“谢尚书每日忙成那样,我哪敢让您陪着?”
谢源看着宋氏状似气恼的脸,这么多年,宋氏好像都没有变过,初见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是比当初成熟了些许。谢源服了软,轻声哄道:“十旬休假,往后我都陪你还不成么?”
宋氏撇了撇嘴,没有吱声,说得那么好听,真抽出时间来陪她才是正经的。
夫妻俩相对而坐,再多的怨愤,都化于无形了。
夫妻间,哪里有什么解不开的怨怼呢。
谢源一心给宋氏揉膝盖,许久又问了一句:“长安那儿,如今算是好全了吧?”
宋氏想到女儿自见了长安大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