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我知道,我不会让他死在别人手里。我有法子把尔朱荣引开。”
元子攸在严朔的安抚下一点点平复下来,慢慢挣脱严朔的怀抱,背靠床板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伸手捋了捋散乱的发丝,他轻声道,“严朔,对不起。”
“主子,你听我说。”严朔又握住元子攸的一只手,温热的掌心紧贴着他冰凉的手背,“主子可还记得光州刺史刑杲?他本是山东一带的起义军首领,只因前阵子尔朱荣在河北对付韩楼一伙,无暇顾及山东,因此上奏派人安抚招降。”
“我记得,李叔仁打了半个月都没打下来的那一伙。怎么了?”
“现在韩楼已灭,傻子都知道尔朱荣下一个要清理的就是山东。刑杲这个光州刺史怎么做的安稳?”
“你的意思是……刑杲要反?”
“主子,你只要发个口谕去激他一激,他必定谋反。山东一乱,尔朱荣只能发兵。” 严朔眯起眼睛,“此事宜早不宜晚。虽说尔朱荣早晚都要灭了刑杲,但南梁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动作,万一元灏起兵之时他还在洛阳,那可就来不及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一会儿你帮我拟个口谕,我明天就派人送去光州。”元子攸道,“可尔朱荣早就知道南梁要起兵,他会放着洛阳不管出兵山东吗?万一他派别人去对付刑杲自己留驻京城呢?”
“尔朱荣定不会把元灏放在眼里,洛阳有一个元天穆就足够了。”严朔笑道。“元天穆比尔朱荣好说话,到时候你下令让他抓活的交由你处置便可。”
一切如严朔所料,刑杲一收到皇帝充满挑衅的口谕就坐不住了,没过几天就大举反旗自立为王。尔朱荣也早就想对这支被招安的流民起义军下手,这时正好得了借口,二话不说就整顿军马打算直接从洛阳出兵山东。
寻思着接下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人,元子攸特意赶在尔朱荣出发前去将军府寻他,见了面之后又免不了一顿撩拨。大将军心情不错,加之有了先头几次经验已经对元子攸的这般行径见怪不怪,也就顺水推舟地和他滚到了一起。
事后尔朱荣气喘吁吁地从元子攸身上翻下来,玩味地看着眼前之人的侧脸:“皇上什么时候也学会耍手段了?”
“什么手段?”元子攸挣动一身像被狠狠碾压过似的骨头,龇牙咧嘴地翻了个个儿。
“你没事给刑杲发什么口谕?故意逼他造反?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我叫他在光州收敛点,不然就削了他的官位。”元子攸抓起尔朱荣的右手放到嘴边啃了一下,“怎么?你怪我激他?”
尔朱荣皱了皱眉头抽回手来:“你激不激他早晚都得反。我就是奇怪,你口口声声舍不得我走,做出来的事怎么倒像是把我往外赶?”
“哪有的事?我是真不想让你走。”元子攸转而去摸对方的胸膛,沿着方才自己留下的暗红色痕迹一路摩挲,“你也说了南梁那边有情况。你这一走,万一元灏打过来怎么办?”
尔朱荣这回没有推开元子攸的手,任他窸窸窣窣地在自己胸前拨弄:“区区元灏何足挂齿,我又不是没给你留人,元天穆会应付的。”
元子攸咬牙翻身,将尔朱荣压在身下:“就算元天穆能应付,我也不希望你走。我还没跟你亲热够。”
这话有一半是真心的。尽管为了元灏不得不把尔朱荣支开,但元子攸内心也是真舍不得他走,因为还没亲热够。
尔朱荣见元子攸俯身又要亲上来,赶紧胳膊肘一顶把他掀到一边,起身大喊:“来人!”。
“等等!”元子攸大惊失色,伸手抓住他一条胳膊,“你……”
“怎么?怕被下人看见?”尔朱荣瞥了元子攸一眼,“想不到陛下也会害臊。”
“大人。”脚步声在房门外就停了。尔朱荣吩咐道:“备马,十分钟后去城南军营。”
元子攸松了口气,放下手来:“我是怕你这幅样子被人瞧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尔朱荣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腹,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痕,后背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说是惨不忍睹也不为过。亲热的时候快感盖过了疼痛,所以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这些伤口。
“哼,你能把我怎么样?”尔朱荣披上里衣冷笑一声,“混账,既然知道这些东西不好看,为什么还要乱来?”
元子攸撇了撇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想说你痛的时候明明很有感觉,你本来就喜欢这样,但是他不敢说,怕把男人惹恼了又对自己甩脸色。
这边尔朱荣已经套上衣服束好了头发,居高临下地对仍躺在床上的元子攸道:“臣先去了。门外备了轿子,一会儿陈德重会派人送陛下回宫。”停顿了一下,他又戏谑地拍了一下元子攸的大腿,“下面寂寞的话就先忍忍,臣打完仗再回来伺候。”言毕便转身出去了。
元子攸眨巴着眼睛反复回味刚才的话,竟有些出神了。这么暧昧的话从尔朱荣嘴里说出来还是第一次,对他来说兴许只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