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白观游知道母亲是装病折腾自己媳妇,也知道是为着那个丫鬟的事,他本也不满大哥给白君瑜送妾,所以这回也没心软,细致地把事情安排妥了。
白夫人以婆母久病不愈为由,到祥云观祈福三日,为婆母求一道护身符,再让道士做几场法事看看。白观游则替媳妇一早去了母亲那里,把事情跟她说了,并说若到时还不见效,就要考虑请道士到家里做法了。不过那样一来,府上恐怕会被传些邪乎的事,对未嫁未娶的白若薇和白君阳都不太好。
白祖母就算再不高兴,也没办法当场跳起来指责儿子。母亲生病,媳妇祈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既不能说自己没病,也不能说不需要祈福,就生生卡在这中间,上下不是。
而祥云观的法事会正常办,符也会拿回来烧,回来前郭道长还可以给批个时运,至于这个时运怎么写,就看白夫人的需要了。反正是挑不出任何错的,若白祖母闹,丢的也只是自己的脸。
郤十舟怕祁襄不放心,特地让人去把贤、白两家今日到观中安排的事打听回来,说给祁襄解闷。
今日祁襄的烧没再反复,这是见好的表现,估计明天会更好些。
“白家已经分家,长子一家连着老太太还不消停,真不是省油的灯。”郤十舟用内力破着核桃,取出仁来,准备明天让潘叔做些琥珀核桃仁,给祁襄当零食吃,吃药后也能解解嘴里的苦味。
“有些人分家分的是权,这才是真分。而有些分的是钱,这是贪婪。钱护自己怀里了,还要指望靠着被分出去的人手上的权上抬自己的身价,别人也得掂量着敬上几分,财权两不失,才是最好的算计。”祁襄喝着一碗杏仁牛nai,嘴角沾上了一圈白,“若长辈是个名理的,这事自然不会发生。就怕长辈心偏到了天上,仗着孝道不担心忤逆,就要得越来越多,一不顺心就各种作妖。”
“的确。不过这回白家老太太也是吃了个哑巴亏,只能自己赶紧好起来,才不会连累孙子孙女。”
祁襄倒没全放心,“这事看着是糊弄过去了,但谁知道老太太会不会憋着别的招呢?之前都那么能闹,之后也难消停吧。”
“你也不能时时帮着白君瑜,还是得他自己想得出主意,他家才能有真正的安宁。”弄碎的核桃仁被郤十舟直接吃掉,“你能帮他一时,总不能帮他一辈子。”
祁襄淡笑说:“我懂,师父放心吧。”
潘管家快步走进来,“先生、公子,手下的人来了。”
他不太知道这些人具体被安排去做什么了,但都是见过的,又有腰牌,这才敢放进来。
郤十舟和祁襄对视了一眼,郤十舟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一身农夫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安排去跟着送吴、赵两家人队伍的其中一人,也是冒充两人朋友的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应该是有消息。
“怎么样?”祁襄问。
“先生和公子料事如神。”男人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妇孺们走得慢,三皇子府安排护送的那些人耐心也不错,直到走到快将人送到家了才动手。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将她们救了下来。那些家将救人时杀了三个,还有两个原本活捉了,但这几个人居然是死士,服毒自尽了。”
祁襄点头,“那两人的妻子可交代出什么了?”
“我们跟她们说一路跟随就是怕出意外,如今护了她们母子,也算是对得住两位朋友了。她们惊觉自己是要被灭口,对我们更是感激不尽。我们借机说,说吴、赵两人怕不是横死,应该是被灭口了,让她们回忆一下有没有这六七年突然与两人走得特别近的人,还有两人是怎么进的三皇子府。两个妇人慌得很,一起回忆了一下,说出一个小哥。说是大军出事前一年,跟吴、赵两人开始有来往的。两人还在家中招待过这个,这人每年也往两人家里送吃食,一副老朋友的样子。但那小哥没跟她们说过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她们只听自家男人提起过,小哥姓曹,都管他叫‘曹哥儿’,在京中谋职。两人能进三皇子府,这曹哥儿也是出过力的,当时两家还出了银钱请他喝酒。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在京中谋职,那必然不是做生意的,也不是平头百姓,这样的人每年往两个下人家里送吃的,不是真朋友,就是送礼。后者可能性更大,若是真朋友,两个妇人不可能只知道这么点消息。而曹哥儿能把两人送进三皇子府,必然与三皇子有交情。究竟是曹哥儿与吴、赵两人先有往来,后做人情送入府中的。还是以进三皇子府为饵,达成某些目的后才按承诺这样做的,尚不好说,也都是猜测。这中间又有三皇子多少事也未可知,要查的事太多了。
“可问了那人有什么特征?”祁襄问。
“问了,也画了画像让两人辨认过了。”
“做得不错。”有画像相对能好找些,“就你一个回来了?”
“是。他们把人送回家去再回来,把戏做全了更为保险。让属下先来报信。”
郤十舟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