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男童女祭神了,他就去跟人家说神下预兆,只要烹熟的食物,不要人祭;再比如有人别有目的地传女子克夫,他会为女子正名,并施些咒符法术洗涤不净之物……
总之,是个办事有些随意,却从不伤天害理的好道长。性格跟他师父也合得来,是可以信任的。
大川释道并重,云游的道士只要有身份贴,到哪里都是会受道观接待的。这次他们回京,郭道长也跟着来了,说是没有老朋友不时说说话,这日子过个没大个滋味。
贤珵一拍手,“这真是太好了!”
这种暂时的命数上的事,不比“克妻”这种传闻影响严重,别人自然也不会说他、说贤家的闲话,而且他也有个理由为妻守孝。他主动要守,必然会有有心人想办法劝他放弃,倒不如这种不得不守,别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你回去还是要跟太傅商议一下,看看是说命数所定还是其他的,总之别伤了府上的声誉为好。”
贤珵点头,“明白,你说这个就很好。没想到你居然还认识道士。”
祁襄笑说:“实属偶然,也正好他进京修道,否则也没这么便利。”
“好,你困了就睡,我回去跟祖父说一声。”
“还有……”祁襄有些犹豫,但也没考虑太久,说:“白夫人的困境……也可用此法。他们若愿意,中间如何,让君……将军府上自己考虑吧。”
贤珵本想问“你这是不生气了?”,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说了这个势必就要多问,问多了无疑是戳祁襄的伤口,何必呢?
“行,我会跟他们提一下。”贤珵给他掖好被子,“睡吧,一会儿我让府上做些吃的给你送来加菜,你留着点胃口多吃些。”
祁襄笑着点了头。
贤珵就离开了。
贤珵一走,郤十舟就回来了。
“你这买一赠一地帮白君瑜也想了办法,是不生气了?”郤十舟倒了杯水,扶起祁襄,让他把蜜丸吃了再睡。
祁襄吃完重新躺回去,说:“年少时吃了不少白夫人做的糕饼,也没什么报答的,如今就算是了吧。”
祁襄细想想,自己这回气病了,仅是因为白君瑜来说和吗?其实并不尽然,应该是连着最开始白君瑜来质问他的气一起了,白君瑜是跟他道过歉,他也原谅了,但心里始终还是有结的。所以再加上这回的事,才倒下了。
“那是该着想一二。”郤十舟将剩下的蜜丸装进瓶子里,“你有朋友照料,我就不Cao心了。一会儿我去祥云观帮你安排一下,也让郭道长做个准备。”
“麻烦师父了。”
“没什么麻烦的,我本也应该去看看他。”郤十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21章
怕赶不急给祁襄加菜,贤珵让小松先回去吩咐厨房,自己则顺路去了四皇子府。白君瑜在那儿,他正好把祁襄的主意跟白君瑜说一下,至于白君瑜要不要采用,他就管不着了。
他到的时候,白君瑜已经离开了。白跑一趟,贤珵大大方方地从荣沧这儿讨了杯茶,准备喝完再回去。
“祁襄好些了没?”荣沧关心地问。
贤珵如实答道:“我走时刚吃了药,说想睡一会儿。”
荣沧喝着茶,说:“刚才我跟君瑜聊了几句,大概知道祁襄为何生病了。”
“他说是因为他?”贤珵挑眉。
“你知道了?”
“听太医说完,我问了潘叔。”
荣沧点头,“一边是何玉恩,一边是祁襄,君瑜也很难。”
贤珵不太高兴地说:“何玉恩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凭什么比祁襄重要?”
“也没说是谁重要,只是何玉恩的姑娘,君瑜照顾几分也正常。”他们都是正统教育下养出来的孩子,但四人中,白君瑜是最古板的。这大概也源于奉北将军和白夫人的感情笃定,耳濡目染地让白君瑜也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多护几分。而他和祁襄都属于爹不疼,娘不受宠的,自然是差几分。贤珵就更不用说了,他父亲走的早,父母相处的记忆对他来说太少了,也起不到学习的作用。
贤珵抿着嘴唇,“我只是替祁襄不值。”
“君瑜对祁襄其实也不错。”荣沧也要为白君瑜说几句话。
贤珵摇摇头,“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荣沧不太明白。
贤珵很想把中间的区别说清楚,但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他不知道这话该说不该说。
荣沧见他欲言又止,追问:“究竟怎么了?”
贤珵犹豫再三,开口道:“我说了,殿下要帮着保密。我不想给祁襄惹麻烦,但如今我们都不是少年了,我与殿下说,也是希望殿下以后能多帮着祁襄衡量一二。”
荣沧被贤珵睵说越糊涂,但贤珵的态度让他不得不郑重起来,“你说。”
贤珵心一横,道:“祁襄喜欢白君瑜。”
荣沧一惊,差点手一抖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