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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纵点了点头,让几个太医今晚在王府留宿,以便观察病情,又吩咐下人拿着方子去煎药。处理完一切,进屋去看明芙。
明芙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失了血气,只剩下惨淡的白。沈纵以前从未仔细留意过,如今才发现明芙真的很瘦。整个身子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她病成这副样子,能不能挺过来还是未知数。若是能好,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好不了,他便将她厚葬了,也算全了他们这三年浅薄的夫妻情分。
过了一会儿,月半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喂给明芙喝。不过因为明芙昏迷张不开嘴,而且月半身形肥大动作不利索,喂的药有一半撒在了外面。
深红色的药汁顺着明芙的脸颊往下,全部滴在了洁白的枕巾上。
沈纵盯着脏了的枕巾直皱眉,他平生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洁白的东西上有红色污点。洁白东西上的红色污点总会让他想起他母妃去世前,挂在床边的那块沾满血渍的白色帐幔。林管事见状赶紧让人把枕巾换了。
沈纵伸手抢过月半手里的药碗,不耐道:“我来喂,你去拿个小勺子过来。”
月半不敢多话,忙去厨房找了小勺给沈纵。
沈纵接过指甲盖大的小勺,一点一点地把药汁喂给明芙。
几个时辰过去,天快亮了,明芙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月半又煎了副药端过来。
太医号过脉,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再喂药了,醒过来的机会不大了。
沈纵没说话,只是接过月半手里的药碗,吹了吹滚烫的药汁,继续用小勺一点一点地把药喂给明芙。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小声在明芙耳边威胁:“明芙,我们还没和离,如果你现在死了,这辈子也别想甩掉我,将来还会和我葬在一起,到Yin间当对死鬼夫妇。”
不想这样的话,现在立刻马上,醒过来。
明芙的手指动了动。
沈纵见她有了反应,咬牙道:“如果你敢死,我不止和你葬在一起,下辈子还娶你,死也不跟你和离,生生世世都缠着你,害怕吗?”
怕就给我起来!
明芙醒了。
沈纵看着醒来的明芙,心里五味杂陈,想不到跟他和离居然比死还重要。
不过王府不用办丧事总是好的,接下来等她慢慢把身体养好再和离便是。沈纵把手里剩下的半碗药递给她:“醒了就把药喝了。”
明芙朦胧含水的双眸直勾勾盯着沈纵,一丝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她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般,轻轻张开嘴唇:“啊——”
沈纵蹙眉不解。
她这个“啊——”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在撒娇要他喂吧?
沈纵摇头失笑,一定是他想多了。依明芙冷淡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这等撒娇邀宠之事的。
她好不容易醒来,此刻怕是急着想跟他和离,好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要他接近?
明芙见沈纵没有动作,委屈地瘪了瘪小嘴,把药碗塞到沈纵手里,双手紧张地抓着被子,红着脸羞答答地小声开口:“要郎君喂。”
沈纵:???
作者有话要说: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出自《孔雀东南飞》
郎君也有指代老公的意思,不过这里做为男子的尊称。
七夕快乐噢!
叮,您的小甜妻阿芙已上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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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恋爱脑
明芙乖巧地坐起身,挨到沈纵身边,一双shi漉漉的眼睛望着他:“郎君。”
沈纵被她的眼神一烫,撇过头避开她的视线。明芙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眼里添了几分委屈、不解和失落。
这一声“郎君”叫得婉转轻柔,似撒了蜜的云层一般又甜又软。
沈纵捧着药碗的手一僵,极其不自在地看了眼明芙,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成亲三年,明芙对他从来都是冷淡而疏离,她习惯称他为“王爷”,平日懒得跟他客气的时候会直呼其名,刚成婚那会儿似乎也曾唤过他那么几声“夫君”。却从未听她叫过什么“郎君”,更不会这么黏黏糊糊跟他讲话。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仔细盯着明芙上下打量,却见明芙微喘着气,白皙的脸颊透着丝红晕,一双眼疲惫地睁着,身体轻轻打着寒颤。
是了,她虽然醒了,可仍发着高热,身子疲软没有力气,说话自然是软绵绵的。
至于“郎君”这个称呼,不过是对男子的一种尊称罢了。许是和离了,她觉得换个新称呼叫比较合适?
另外,她病得迷迷糊糊,要他帮忙喂药似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