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有点眼熟的青年。说不清他们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王微的军队里,反正总是围绕在王雁的附近,默默的干着一些保镖兼保姆的事情。
王微自己算是个练武人士,多少可以从呼吸和脚步声判断出,这两个青年的功夫非常高明,绝对不是一般人,只是不清楚到底是王家派给王雁的人,还是王雁自己培养的心腹。好歹他也当了那么久的襄州节度使,手里掌控着军权,王家所有的资源都为他所用,不可能真的沦落到孤家寡人一个帮手都没有的地步。
过去王微都是故意装傻从来不问,现在看王雁已经直接挑明把一切摆在面前,心里多少有些感触。她大步走上前,看见白煜已经收拾好了一辆马车给王雁使用,毕竟他没办法骑马。她顺手掀开马车的帘子伸头进去看了一眼,里面布置得很妥当,铺着厚厚的褥子还有火盆和熏笼,应该不会让王雁被冻着。
她扭头想和王雁说几句场面话,但王雁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透着一股不自然的红润,让她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生病了,强撑着病体也要离开,直接转头问白煜:“请随军的郎中给王公子诊断过没有,天寒路远,可不能让他带着病体上路。”
白煜还没回答,王雁身边的青年之一便上前一步,低着头恭敬的道:“实不相瞒,小人和小人的兄弟也略懂一些医术,公子不过肺上带燥有些上火罢了,没有大碍,不妨事。”
王微狐疑的看着王雁,但王雁却无动于衷,又恢复成了最开始认识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一张脸比这冰天雪地还冷。但王微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王雁迷糊成那样,显而易见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她张了张嘴,却又发现无话可说,视线在王雁身上溜了一圈,没话找话的道:“怎么不穿那件狐裘,买卖不在仁义在,哪怕你心里生气,也不至于迁怒到一件衣服上吧。”
王雁扯了扯嘴角,可又捂着嘴咳嗽起来,而且咳得十分厉害,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见状王微顾不上再说什么,急忙示意白煜扶着他上马车,不要再站在风口里吹风。
看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王微心中有些惆怅,至此一别,下次再见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万一运气不好,搞不好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可是那些随行的人却完全不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麻利的收拾好了东西翻身上马,干净利落的跟她抱拳道别,就顶着寒风踏上了行程。倒是那两个青年留到了最后,等其他人都出了营地大门,才双双对着她深深弯腰行礼。
“多谢殿下当年对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这几年来也多亏了殿下的照拂,大恩大德,实不敢忘。”
“以后但凡有机会,我家公子一定会报答殿下的恩情,还望殿下保重,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殿下勿要嫌弃浅薄,只管收下。”
说着青年中的一个便双手奉上了一个小箱子,恭敬的低头。王微见状不好拒绝,便接了过来,心里感叹王雁这是摆明了要和她两清的架势啊。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干,但真的面临这样的场景,多少还是挺惆怅的。
不过嘴上还是要说点场面话:“哪里哪里,这些年王公子也着实帮了我不少忙,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谈什么恩情,真是惭愧,休要再提。以后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但有召唤,万死不辞。”
青年之一惶恐道:“殿下言重了,岂敢,岂敢。”
客套了一番,两个青年才再三告辞,恳请王微留步,一路倒退到了营地之外,才翻身上马追赶前面一行人去了。王微站在营地门口目送一行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掂了掂手里的盒子,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她好奇的打开一看,却愕然发现里面放着一叠地契和商行的交割契书。仔细一张张拿出来查看,都是她眼下正好用得上的,正好方便了她扩大生意规模。
粗略的算了算,光是这些地契商行,至少也值个十几万两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雁自己的私产,王微一时百感交集。如果是其他东西,王微肯定不会收,立刻叫人带上骑马追上去还给王雁。但眼下她太需要钱了,简直是一枚铜钱掰成两半花的节奏。眼看着开春就要面临一场事关生死的大战,哪怕会因此反欠下王雁一份大大的人情,她也只能认了。
虽然这么想,王微还是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回忆着往昔的一幕幕场景,眼眶居然有些shi润。她的一干亲兵见状不敢上来多嘴,面面相觑,只能咬着牙陪她一起吹风。唯独古里海迷独自一人站在Yin影里,凝视着王微的背影,紧紧咬着牙,眼中似有火焰燃烧。
作者有话要说:被领导点名一起出差,晚上还睡的四人间宿舍还没有网,实在没办法码字,见谅。
呃……周六周日多写点补上?
第145章
无论如何, 这些让人分心的麻烦事总算是暂时处理完毕,王微将所有的Jing力都投注在了几个月后即将面对的大战上。
尽管天寒地冻,但事先安排过去的一些探子以及收买的眼线还是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