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这时候也不管得罪npc会怎么样了,他提着绳把管家从地上拽起来,摇晃着他的肩膀急道:“你们不是要找书生报仇吗?谁是书生?”
他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出副本的路仿佛已经给大家指明了——无论如何,先把书生给找出来。
可眼下在场的,谁看着也不像是书生。
管家年近七十,没了画,苍老得不成样子。
这一把老骨头也经不起光头这么折腾,光头问了半天他只回了句:“不知。”,然后就不负责任地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光头气得不清,正要张嘴骂人,门外传来了急促又慌乱的拍门声。
几人浑身一僵,都以为是桂雯过来了。
然而等他们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就发现原来不是。
“开开门——救救我!救命!!”
听到这声音,他们才想起外面还有个被他们遗落的人,牧俊博。
方里起身朝门的方向走,朱易乘立刻跟上了他。
牧俊博的拍门声越来越急,似乎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近。
方里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有一瞬间拿不定主意。
按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初步判断书生也许是牧俊博。
但如果牧俊博只是个正常人,他们不搭救牧俊博就会无辜惨死在门外。
朱易乘其实没想那么多,他侧耳听了会儿,就要伸手去开门。
方里及时制止了他。
“?”朱易乘看着他,眼神有些疑惑。
方里正欲告诉他自己心里的猜想,就听外面拍门求救的语调变了,不再是那么惊慌失措,而是开始向歇斯底里转变。
“把门开开啊!”牧俊博边喊,边用拳头哐哐砸门,“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
门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两步。
可还是有些晚,那门被哐哐了这么几下后,嘎吱一声从中间向两边打开。
门外的牧俊博,保持举起一条胳膊的姿势,直直地朝屋里倒了进来。
他背上插着一把长镰,镰刀有一半已经没入了他的身体里。门外站着的,是穿着天青色旗袍的桂雯。
牧俊博脸朝地趴着,看样子估计已经不行了。
桂雯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竟是弯起唇角,吃吃地笑了起来。
因为方里他们烧了画的缘故,她的脸也没能维持住。
和管家不一样,她的变化不是面庞的衰老,而是脸上的皮开始rou眼可见地往下掉。
她的脸就像是一面泡了水的墙壁,墙皮一块接一块地脱落,露出藏在最里面的那些在大火中被灼烧过的痕迹。
方里和朱易乘都屏住了呼吸,没敢说话。
原本都以为桂雯的“大仇已报”,下一秒地上没了生气的牧俊博突然脑袋一转,极其诡异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方里甚至可以听见清脆的骨头磕碰声。
方里:“……”这是诈尸把自己诈死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赵小彤冲他喊:“方里!快让开!”
他下意识就拉着朱易乘往边上跑了几步,一回头却看到朱易乘看着自己,表情十分的陌生。
他心里咯噔一声,朱易乘这是被书生上身了??
很快,桂雯的举动便证实了他的想法。桂雯弯腰抽出插在牧俊博背上的那把长镰,朝着他们这边奔过来。
方里并未撒开和朱易乘交握的手,而是拖着他,咬牙向门外跑去。
屋里其他三人也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赵小彤虽说是个姑娘,力气却不小,捧起那些圆凳就朝桂雯身上砸去。
光头手忙脚乱地摸口袋,口中念道:“等等,那张照片呢?把照片烧了行不行?”
余佳曦额前也紧张得渗出了一层冷汗,但她还是冷静地阻止道:“不行,烧了照片应该只会激怒她。”
“照片不行,那信行不行?”光头在这一瞬间,把能想到的道具全搬出来了。
说话间,他们也追了出去,一出门就看见方里拖着朱易乘在庭院里跑。
朱易乘确实被附了身,但还有部分属于自己的神志清醒着,他朝方里喊道:“方里!你快松手!”
桂雯想杀的人是书生,但书生的灵魂附在其他人身上,而且总能在被附身的人死前一瞬间及时抽离,换下一个宿主。
桂雯想杀他们很容易,再这样下去,这里的人迟早被她杀光。
脚踝忽然一疼,方里踉跄了两步,膝盖磕在地上。
被那把长镰勾过的地方,裤袜都破了一道口子,从里面渗出了血。
幸而方里这几天感冒,裤子穿得格外厚实,否则那刀刃直接割下他一只脚也说不定。
朱易乘腿上也受了伤,没等爬起来,桂雯的长镰就先过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桂雯的视线透过朱易乘,望向躲在他身体里的书生。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终于等来了仇人,也知道书生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