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脚发泄郁闷。
次日顾府的犊车来接,顾阿纤依旧没有首饰。
丁香色的广袖短襦,曳地长裙。抱腰束着纤纤细腰,垂下两条长长的衣带。风一吹,衣带飘飘,显得非常灵动清丽。一对双螺,系着同色的丝带。
顾明蓉等在内院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好一个貌美小娘子。比初见更好看,我都不敢认了。先来随我见过阿母,咱们再去玩。”
顾阿纤点点头随她进入堂屋。
顾夫人正在看账册,冷不丁眼前冒出一对美娇娥,她微微睁大眼,“不知道,还以为是对双生子。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顾明蓉笑嘻嘻地抱住顾夫人的胳膊,“阿母,这是我刚认识的女郎,叫顾阿纤。”
“哦?也姓顾,可是本家?”顾夫人温和地望向顾阿纤。
“不是夫人的士族,就是普通顾姓。”顾阿纤轻声道。
顾夫人笑容不减,“我瞧你面善的很,心中喜欢。”她拔下头上的一根鸟雀簪插到顾阿纤头上,端详两下,“真真好看,这幅面容倒像是曾今见过似得。”
“阿母真大方,”顾明蓉微微睁大眼睛,“这根雀簪是去岁阿父找人做的,那位匠人已不再做簪子,这是最后一根。”
顾阿纤一听连忙要拔下来,顾夫人压下她的手,不甚在意道,“簪子是死物,不管是第一根还是最后一根。带着好看就是它最大的作用。”
顾明蓉嘻嘻笑道,“是啊,阿纤,我就说说,你别在意。你带着确实好看。”接着她又滚进顾夫人怀中,“我现在要陪阿纤玩去了,阿母等我回来一起食饭。”
顾夫人怜爱地抚摸她的头发,点点头。
两人走出堂屋朝顾明蓉住的院子走去,“你跟顾夫人的感情真好。”顾阿纤有些羡慕道。
顾明蓉抿嘴一笑,“她是我阿母,自然最疼我。”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瞥到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形妙曼的女子正遥遥望着她。
顾明蓉脸色一变,那女子见她不悦,立刻惶恐地转身离去。
顾阿纤心中涌出疑问,但也知道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因此只能藏在肚里。
顾明蓉的神色一直很难看,这种难看直到走进望月居才消散。
顾阿纤四下环顾,见院子极大,种了许多珍奇花卉,后边还有小池塘和两只随意行走的孔雀。
屋子宽敞明亮,似乎顾明蓉极喜欢明快的颜色,玫红配中绿,桃红配中黄。屏风,陶瓶,就连小小的隐囊都极度的温暖明亮,令观者愉悦。
两人分主宾坐下,婢女端上煮好的茶汤。
顾明蓉让人拿糖给顾阿纤吃。
“我最爱吃糖,但是阿母不许我多吃,怕坏了牙。托你的福,我可以打着待客的名目吃一些。”她捡了一粒裹着饴糖的松子放进口中,眼睛一眯,“好甜。”
顾阿纤也捡了一粒放进嘴里。
糖在这个时代士奢侈品,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并不是什么人家都能享受的起的。她看着面前这十几种各色饴糖暗暗想。
食过糖后,两人有些无聊,顾明蓉又取出画卷给顾阿纤看,“这是小时阿父带我游玩时画的。”她将画卷展开来,有江上泛舟、名山大川,也有普通的市井人家。
“阿父每带我去一处,都会画成画给我。他说,多看山水,人也会变得旷达。”
顾阿纤看着画卷,心中羡慕不已。自己的父母只会想她值多少钱。才不会管她的心理教育。不摧毁就不错了。
“你真幸福。”她真心的感叹。
顾明蓉稍稍有些惊讶,“阿纤,你父母对你不好吗?”
顾阿纤不想提及烦心事,只缓缓地摇了摇头。
顾明蓉想起她家那条昏暗的巷子,没有再多问。她半是安慰半是低语道,“父母缘分有时也不能强求。就像我,时常会想,如果她还活着,那我会是什么样子?”
顾阿纤没有听清后半句,因为那声低语弱得仿佛微风。
顾明蓉轻轻一笑,“不说这些了,我再给你看个我最喜欢的东西。”
直到用过昼食,顾明蓉才放她回家。临走前还道,“改日闲了我再给你下帖子。”
顾阿纤出了顾府,顾弦正好进门,“咦,你不是那个被阿蓉捡到的小娘子吗?怎地来我家了?是阿蓉找你玩吗?”
顾阿纤局促地点点头。
顾弦绽开笑容,“阿蓉友人极少,你常来吧。”
卫宴倚着车窗,手支着下巴,眼中充满兴味的看着他们。
“阿宴,”顾弦扭头道,“我回去好好练练,明日再与你比试,你可别想逃。”
他这么一说,顾阿纤才注意到,旁边停着的那辆犊车里,身着黑袍表情冷漠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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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宴微翘的桃花眼轻轻一撩,“切。”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