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搬鱼?弄一身腥味,傻子才去。
曹素娥为难,鱼婆才帮了剪裁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眼睛一转看到顾阿纤。
帮了谁的忙,谁就去。但她还没说话,顾阿纤就主动道,“阿婆,我这边已经忙完了。我去帮你吧。”
她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就是关于身上衣服的事。
走出门后,她轻声问道:“阿婆,你知道你给我的袄裙是冰蚕丝混着银麻织的料子吗?”
“呃,不知道。”鱼婆有些尴尬,当时衣服送来的时候她就认了出来。这样的好料子她只在宫里时摸过。心里发愁这么贵重的衣衫她要怎么送出去?还好顾阿纤不识货。但是现在怎么又知道了?
“阿婆,我听人说这料子极贵。你是不是不知道,误给我做了衣衫?”
鱼婆嚅嗫了半天,“可能是陈年旧料了,我不记得。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既做了你就穿嘛。”
顾阿纤默不作声,只觉得另有蹊跷。
到了鱼婆家,鱼婆给她指了一下,“诺,把这个搬到犊车就行了。”
顾阿纤仔细一寻找,才发现是角落里那个非常小的鱼篓。里面全是一指长的小银鱼,用来做鱼酱的。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搬上车。
“上来吧,”鱼婆率先坐上去,“一会儿还得劳烦你再帮忙搬下去。”
顾阿纤上了车,见车上有许多鱼篓。
这才对嘛,不然就那么一个小鱼篓,找她搬什么。
犊车驶向市集停了下来。
鱼婆的儿子迎了上来。他认得顾阿纤,憨厚一笑,也不用帮忙,一手提着一个就走。
顾阿纤刚要帮着搬,鱼婆就拉住她,“不用管,我儿自会搬。叫你来是为着另一桩事。”
她指着前方的一个布肆,“那家最近赌博戏。赌对了就能得身好衣服。”她推着顾阿纤,“大概就快结束了,也许能赶得上。”
樗蒲可以说是全民游戏了。很多商户为了招揽生意,就与人对赌,赢了就把货物拿走,经常有大批人群围观,很是热闹。
顾阿纤不想去,鱼婆语重心长道,“你年岁见长,不穿得漂漂亮亮,如何能有人上门求娶。你那阿母我是知道的,只会为她的亲女考虑。这博戏换物也不能天天能有的,也要看你的运气。我是为你好,你自己想。”
顾阿纤心知鱼婆说得很对,只是去试试,博戏全靠运气。
两人到了一间布肆。顾阿纤一看这个规格立刻心生退意。
这里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来的地方。哪里是那种靠樗蒲来吸引客人的摊子?
布肆的管事看见鱼婆眼睛一亮,迎来上来,“玩博戏吗?”躬着身往里让,生怕她们跑了的样子。
“生意不好。”鱼婆低声道,接着推着顾阿纤过去,“她来玩。”
管事笑眯眯点头,“我们有很多适合小娘子的布,尽管赢。”
他取来五枚两头尖圆、形如杏核的掷具。每个掷具都有正反两面,一黑一白,绘着牛犊和野鸡。之所以被称为樗蒲,是因为这套掷具是用樗木做的。
“掷出卢。”鱼婆鼓劲道。
顾阿纤知道,五枚子掷到全黑的一面就是卢,就像后世都掷到6点一样,非常难。
“小娘子不必掷到卢。”管事忙道,“哎呀,我们生意不好,有客就高兴的不得了。小娘子只要掷出杂彩,不是塞就行了。”
鱼婆微不可查地咧了一下嘴。樗蒲分卢、雉、枭、犊、塞。分别是全黑、四黑、三黑、二黑、一黑。杂彩是指不是全黑。只要没有掷出一黑,就算顾阿纤赢。这样傻子也能赢。
顾阿纤有点疑惑,生意这般不好吗?赶着往出送布。她再蠢也不会掷出一黑来。她呼口气,将掷具拢在手中,摇一摇掷出。
一黑四白。
管事和鱼婆同时脸一黑。
管事哈哈大笑,“第一把不算。忘了说了,第一把通常只是试试。再来。”
顾阿纤又一掷,还是一黑四白。
管事的面皮轻轻抽了抽,这是什么绝世霉运,“小娘子一定是紧张了,再来一把。哈哈,反正我们也没生意。”
顾阿纤点点头,她也不相信运气这么差。
这次终于掷得四黑一白。
“太好了。”管事拍手笑道,“小娘子明日来取袄裙就好。”
总算是完成郎君交代的事情了。
郎君真是料事如神,说只要杂彩就算赢,他还觉得放水得过于明显。现在想来,要不做得这么明显,衣服都送不出去。
“我来取,你万事不必Cao心。”鱼婆也高兴地说。
又要有几百钱入账了。
顾阿纤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微蹙着眉头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开始恢复中午十二点更文的惯例。早晨九点我发现太赶了,有时候想捉一下虫都来不及。
这章是过渡章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