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你们家将军的能耐?”
“将军,您的能力,属下从未怀疑,绝不怀疑,但……”副将苦笑,“我们刚经嘉峪关一战,和血骑营一搏,耗费了大量军备资源,对面恐怕也是看准了这点,才选了如此时机。”
姽婳笑笑:“不错,时机挑得这么好,这就说明,对面一直在暗中观察齐军。而如今韩赵二国已亡,能有这份能耐的,屈指可数。”
副将皱眉:“是周国?南蛮?还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全队忽停。
——蝴蝶谷口,二十米开外的对面,已是黑压压一片。
姽婳笑了一声,眼睛微眯:“有点意思。”
傀儡兵打前阵,二三两队防守远攻,都拦不住这支无名军?
再说蝴蝶谷这鬼地形,仅一条直线出口,道路两侧乃高山峭壁,一旦此通道被堵,就是再无出路。在此处作战,连阵型都无法摆开,只能硬着头皮硬战。
若非要亲自确认“白神医”的死亡,姽婳绝不会迈入此谷。
可眼下的事实,是退无可退。
正面直线硬战,人数多者,必胜。
而我方只在蝴蝶谷行动中,出动了三支分队,仅是总营人数的六分之一。反观对面,却是至少半个营。
对面军力,碾压我方。
轰、轰、
那黑压压一片步步逼近,震得两侧峭壁不断滚落碎石,散开阵阵飞灰。
“将军。”
副将握紧剑柄,驱马一横,挡在主将前边。
“呜,将军我太感动了!不枉疼你这么多年,每天都夸你全营最好看!”姽婳抹了抹眼角,而后一伸手,推开前边的背影,“但是,上去卖这种事,还是由将军我亲自来做。”
“将军!万万不可!!”
副将下意识想制止,可女将军已一抖缰绳,来到了队列最前边。
“你们跟了我挺久,我想你们活久一些。”
“将军……”“将军啊……”
所有人都神情悲痛,气氛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有人已眼泪汪汪,哭得稀里哗啦。
近两年的朝夕相处,从起初的质疑瞧不起,到如今的敬仰崇敬,这位战无不胜的女将军,已是他们心中的神明。
“不慌,我去开个无双,你们通通别上。”
女子一笑,拔剑,一骑。
……
“一个人?”
临时搭建的营帐中,一人站起身,眉头紧锁。
属下抱拳:“回少将军,就是一个人。”
“那咱们呢?”
“啊?”属下愣了一下,“咱们……很多人?”
“曰,完犊子,这不是让对面瞧不起咱们吗?”那人啧了一声,一把抓起桌上长木仓,掀开营帐拉帘。
属下连忙劝阻:“少将军留步!启大人离开前吩咐过的,这场战斗您不得胡乱插手!我们已经生擒对方一三小队了,不可……”
那人一斜眼:“你挺听他话的啊,连家主是谁都忘了啊。”
那属下顿时一噎,脑袋低得老低。
“这次作战,我原本就不认同。”那人皱着眉头,“两军对决是你来我往,武力策略,兵种阵型,皆不可或缺。而单凭人数碾压,完全胜之不武。更何况,对面并非无名小卒,眼下,其孤身一人,誓死一战,理应获得相应的尊严。”
属下挠了挠头,又点点头。
那人翻身上马,约莫几分钟,便赶到了蝴蝶谷口。
“少将军,您来了,您看那中间……”
“别指,我自己会看。”
十米开外,烈马高高扬蹄,刀木仓乱箭飞影,皆指向那中央一人。
漫天攻击下,只见其膝盖一曲,避开上方寒光,手肘一横,匕首嗖地划过马腿,带出一连串血花飞溅。
“嘶——”
烈马痛苦仰首,直接掀翻背上的骑兵,发了狂似的横冲直撞,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啊——!”
混乱,意味着独狼反扑。
惨叫声连绵不绝,那人影却仍如鬼魅般游走,其速度之快,竟带出道道残影,令人无从捕捉!
“臭娘们!!”
乱兵之中,有人怒吼挥捶,狠狠砸下。
砰——!
“什么?!接住了!?”
“这怎么可能!?老鲁可是公认的大力士,他曾经一人抱起了千斤鼎!”
人群惊呼,皆不可置信。
然而,场地中央,那位女将军确实接住了巨锤,且还是……单手?!
“不……不可能!!”
大力士双目圆瞪,下一秒便翻起了白眼,晕厥栽倒。
“这有什么不可能?老娘可是女神!”
姽婳收回银针,抹了把糊眼的血,向前迈了一步。
她明明只有一个人,可站在前排的士兵们,皆在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