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暗探见此情形,连忙吹了声长哨,唤来一只信鸽。
系好纸条,信鸽展翅而飞,最终在齐宫最高的阁楼上降落,停于男子臂上。
“让妾身猜猜,她是被秦国的人救走了?”
一旁的人支着脑袋,侧躺在长椅上,欣赏窗外月光。
男子放下纸条,一斜眼:“今日之前,她从未与秦王有过正面接触,你却好像能未卜先知,提前制定了攻秦之策?”
“毕竟,剩下的国君里头,就剩秦王是美男人设了,其余要么是五六十岁糟老头,要么是一脸麻子十分丑。”姽婳一骨碌坐起,叹了口气,“王上,今儿这出暗杀姜薇语,妾身得批评一下您啊,万一姜薇语真被您弄死了,妾身可就‘活捉’不成了。”
商桀淡淡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只因她实在太令人恶心,本王没忍住手。”
“哈。”姽婳笑出了声,“姜薇语相貌不差,学识渊博,性格可妖可仙,还懂拳脚功夫,不得不说,像低配版的我。可你非但不像喜欢我一样,对她有爱屋及乌的好感,还认为她十分恶心?”
商桀沉默不语,姽婳感慨长叹:“果然,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姜薇语对你有意,你已知道了此事,她便永远低了一等,自此,做什么都是卑微,皆是碍眼。”
“是啊。”商桀轻笑一声,直勾勾地看着她,“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过了今晚,你不仅得不到,连看都看不到咯。”姽婳掏出一叠卷轴,抛了过去,“这是战略图,此后两年,我会依照这个路线行军,随时保持联系,及时为我补充军备资源。两年后,我拿完秦王人头直接走,剩下的你随意。”
“裴将军死后,整片江东已从李氏手中脱离。而经暗探调查,姜薇语不仅待过蝴蝶谷,进过赵王宫,还去过裴府。”商桀突然开口,目光看来,“这支异军,你为何迟迟不动?”
“因为稳。”姽婳一边打哈欠,一边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江东稳得一批,完全不用担心……麻烦吹个蜡烛,我要睡觉了。”
这三个月来,姜薇语在齐宫里蹦,姽婳便在齐宫外的作坊里,带着铁匠们叮叮当当,亲力亲为做装备。
她确实是不死神躯,但若受了致命伤,依旧会半死不活难受好一阵,因此,防具不可或缺。
除却防具,她在不周山学到的“机关傀儡术”,以及一些特殊的“兵器”、“暗器”,对这场两年攻秦战,也大有利处。
战略事宜过了遍脑,姽婳便无视背后目光,合被躺下,有简笔画取暖,睡得极香。
翌日,齐宫传出“姽婳女官”暴毙的消息。
嫔妃们乐开了花,赶紧拎着小裙子去找王上。可莺莺燕燕们寻了一圈,却没见着人影。
因为那位王上已换了便衣,正静立在城门口,为一人送行。
“王上,妾身走咯,拜拜啦您哪~”
女子虽戴着铁质面具,但听这语气,该是在一如既往地调笑。
男人沉默不语,她似乎也不在意他是否回答,缰绳一抖,就此远去,从未回头。
往后一年,天下皆知,齐君得一“神将”,所到之处,战无不胜。
又半年,这“神将”是名女子的事实被证实,天下皆惊。
再传闻,此女以铁面具遮脸,铁面之下,倾国倾城。
而此时,“女神将”领着她“万鬼营”中的三支小分队,正处蝴蝶谷。
“哎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您就是白神医?”
女子的笑声响起,士卒闻此皆左右撤开,让出一条道。
逆着倾泄而入的光,她脸上的铁面具隐隐约约,身材曲线则被勾勒无余,呈现出惊人的完美。
清秀美男没说话,那女子却俯下身子,捏住了他的下巴。
“瞧瞧这有鼻子有脸,我见犹怜的小模样,看了一年多的军爷糙汉,突然见了这么个白白净净的你,简直像是洗了番眼睛。”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美男闭上眼,咽下喉中腥甜。
“神医大人,您可真是位贞洁烈男,我都还没动手,就只问了句‘小青’,您就直接吞了毒要,令人刮目相看啊。”女子松了手,直起身叉腰啧啧,“可惜了,您这么贞烈,‘小青’却依旧是百花丛中的蝶,落水三千,饮完一瓢下一瓢,从来不缺您这瓢。”
“不许你这么说她……咳咳!”
美男背靠墙壁,呕出大片鲜血,已是奄奄一息。
“哎!神医大人,我要多拿您洗洗眼睛,您别这么快嗝屁呀!您绿帽戴得这么尽职,备胎做得这么无私,也顺便照顾一下我的眼睛啊!”
女子此话出口,美男气得心血上涌,噗地喷了口老血,旋即便脑袋一歪,彻底嗝屁。
“埋了,好歹生前是个悬壶济世的,就是有些眼瞎,还一根筋,结果白搭了命。”
女子一挥手,左右士卒立即上前,架起地上死尸。
迈出捣药小屋,晴空万里下,蝴蝶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