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人的。权当是疏某送给郭夫人,谢她为郭大人Cao持家事, 好让郭大人为朝廷尽忠,而无后顾之忧。”
郭翰如闻言便只好道谢,笑着对疏长喻道:“那何时疏大人有了妻子,下官再还礼回去。”
疏长喻还没说话,便听身侧的景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疏大人可知,南边的李大人没了?”郭翰如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疏长喻道。
“……李大人?”疏长喻闻言皱眉。“……哪位李大人?”
郭翰如道:“便就是那位才派去治黄河的李大人。”
疏长喻皱眉:“怎么便忽然没了呢?”
郭翰如叹了口气,凑近他,低声道:“昨日才传回消息来,说是一不小心,掉进黄河中淹死的。不过又听人说,这李大人原是工部钱大人的同党。钱大人落了马,他便畏罪,自尽了。”
疏长喻皱紧了眉头。
“臣还听闻,陛下属意臣或疏大人您前去补缺。”郭翰如道。“臣虽有意为陛下竭诚尽力,但实在家中老母尚在病中,不宜远行。此去多则三年五载,臣没什么,就怕老母等不起。疏大人如今尚且年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下官便想着,将此番机会让给疏大人。”
说到这儿,郭翰如看着疏长喻,道:“疏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疏长喻没有出声。
片刻后,疏长喻像是没听见他方才所言一般,笑道:“郭大人回来,一路风尘仆仆,尽站在这儿和疏某闲聊了。不如此时去饭厅,给郭大人接风洗尘?”
郭翰如见他绕开了话题,又仓皇先行,只得叹了口气,随在他身后。
这日入夜,景牧又如期而至。
他来的时候,疏长喻卧房中的灯还没熄。他正坐在灯下,手执一卷书册。
“少傅,”景牧一见疏长喻,便急急地道。“你不能答应郭翰如。”
疏长喻原本眼睛盯着书,心中就在为这件事烦恼。他心里正纷乱如麻,故而抬眼的时候,目光有些许的滞涩。
景牧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一把将他从那坐榻上拉进来,按到自己怀里。
疏长喻愣了愣,接着低声道:“你别着急,我还没将那本方略给皇上呢。”
接着,不等景牧开口,他便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景牧的后背:“我已打算,待郭翰如南下,便将那本方略送给他。虽说今年水患尤其严重,但这本书应付它还是绰绰有余。”
景牧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疏长喻抬头,便见景牧愣愣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从怔愣,到迷茫,到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一把将疏长喻按进怀中,紧紧搂着他,像是要干脆把这人按进自己血骨里一般。
疏长喻见他这幅模样,嘴角带起了一个无奈又温暖的笑,也抬手抱住了景牧。
两个人就这般,在灯光下相拥而立。长久地,谁都没有说话。
疏长喻的肩膀都被景牧裹得阵阵发痛,才抬手推了推他。
景牧却将脸紧紧贴在他发际,带着笑问他:“少傅。”
“嗯?”
“你是不是也爱我呀?”他道。“特别爱的那种。”
疏长喻面色发烫,低声笑出了声,推了推他:“傻小子,整日都这般酸溜溜的——快些松手,那么大的手颈,把我弄疼了。”
景牧这才傻乐着放开他。
“那少傅,你方才在那儿想什么呢?”景牧笑着拿下他手上那本书,随便翻了翻便放在了桌上,接着就抬手去揉他的肩膀。
疏长喻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道:“我方才在想,郭翰如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应当还有好些年,但具体哪一年,我忘了。”
景牧闻言,也不疑有他,道:“还有个八九年呢,能等来郭翰如回来。这老太太虽身体不好,但能熬的很——你让郭翰如去反而好呢。他一辈子就是这么个小官,去治好黄河,可是大功一件,还能给他母亲挣个诰命回来。”
疏长喻笑道:“是了。若是我去,回来反倒要背个功高震主的名头。”
他面上的情绪藏着,就连景牧都没看出来。
他方才坐在那儿,想的自然不是郭翰如的事。
他在想,他这几日能为了景牧在这直隶府偷渡光Yin,马上又要为了不同他分别,将治河的事推给他人。他这些做法,正是同他自幼受到的教育相悖的。
为了一己的快乐和私欲,便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这和战场上贪生怕死的逃兵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他一见着景牧,却又不受控制地将那些责任道德全都抛开了。像是个瘾君子一般,明知道此举是错的,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
疏长喻心道,我真是中毒了。
——
次日,新任的直隶总督便到任了,他们一行踏上了返京的路。
临走时,那个新任直隶总督还朝着疏长喻抱拳道了好几声恭喜。
疏长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