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怀里被摸着下巴逗了一会儿,青年软汪汪的变成了一滩水。
他依着骆堪的胸膛轻轻喘了两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又扯着男人的袖子,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怎么?还想来?”
骆堪看着朝歌艳若桃李的小脸,心道这孩子不仅性子敏感,身上也敏感。随便摸两下就软了身子,红了脸。
见男人又来逗他,朝歌不禁有些羞恼。他气呼呼地锤了骆堪两下,但这力道打在男人身上根本无关痛痒,甚至还让骆堪觉得挺舒服的,巴不得这小家伙再多来几下。
简直把朝歌气得直咬牙。
不过骆堪到底有分寸,懂得见好就收,也没真把人给惹急了。他似乎也看出这小家伙是有正事要说,所以就没再闹他,而是又让朝歌打了他两下出气,就顺着青年拽他的力道站起来,乖乖跟着人走了。
两人顺着主楼二楼的空中走廊,一路来到朝歌所住的配楼。
配楼二楼的尽头,是一间一直被朝歌锁住的房间,甚至为了保密,门口还被他亲自装上了最新型的生物识别锁。
朝歌拽着人站到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通过瞳孔识别,打开了房间的门。
骆堪一开始还以为这房间是有什么机密,或是朝歌的书房,但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仅仅是一间画室。
不,说是画室或许还不太准确。它更像是一间小型的美术馆,里面被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墙绘,还有好多被裱起来挂在墙上的画。
这些画里,有九州传统的工笔画,也有结合了西方绘画技法的写实画,可见创作者确实多才多艺,天赋惊人。
可骆堪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就不知不觉被朝歌牵到了画室的最里面——这里有一副被遮了白布的满铺墙绘。
朝歌把墙绘旁边厚重的窗帘拉上,整间画室就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打开墙绘上方的探照灯,然后一把扯掉了白布——只见画中,一只以烈焰化形的凤凰,正张开强壮丰满的羽翼,腾空而起,振翅欲飞!
骆堪几乎一下就被这张图给吸引住了。
不得不说,这幅画真的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不仅笔触细腻,线条流畅,把凤凰的主体描绘得栩栩如生;还用色大胆,颜色鲜明,画中大量的红、黄色,不仅给人以非常炙热滚烫的感觉,还仿佛触之有温,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被上面的热度灼伤。可见创作者的功底扎实,对画的理解和把控也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登峰造极的地步!
就算是骆堪这样阅历丰富、所非常人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幅作品,确实相当之惊艳,堪称绝世佳作也不为过。它甚至已经完全不输给那些海内外所谓的名家。而他也实在很难想象,这幅作品竟是出自他身边这个才堪堪满二十出头的青年。
天纵之才也不过如此了吧。骆堪不由在心中感叹。
但当他又仔细赏鉴了一遍画中的其他细节之后,就渐渐感到了不对劲——这‘凤凰’怎么是四只眼睛的?还有,这‘凤凰’下面被锁链锁住的女人又是谁?
忽地,骆堪想到了一则,在《山海经》中描写旱神女魃的记载:女魃原本是上古黄帝之女,在蚩尤起兵攻打黄帝时,曾为黄帝助战大破蚩尤,最终帮助黄帝赢得了战争。可女魃也因此神力失控,再也飞不上天,只好留在人间。可她所居的北方却因她的存在常年缺雨少水,导致其被北方的百姓所恶。人们千方百计地驱赶她,她被赶来赶去,到处躲避,唯有其坐骑颙【yóng】鸟对其不离不弃,伴之左右。
颙原本是天上的神鸟,可纵游天地,其鸣自号也。其最大的特征便是生有四目。
骆堪一下就明白了,原来这幅画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凤凰,而是女魃与颙的故事。而女魃虽是神话中的人物,可她的身世经历,未尝没有与他身边这孩子相似的地方。
他们都是被尽其用后,弃之敝履的存在。
他转过头,看着此时正抱着他胳膊,倚靠在他肩膀上的孩子,看着他水润纯真的眼睛和勾起的浅显笑意的嘴角,一度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或许正是因为他清晰的知道,任何创伤一旦形成,任何安慰都会变得苍白无力吧。
青年故作不知男人心中所想,见骆堪看他,便下意识的又把嘴角往上扬了扬,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甜蜜的意味,可这笑落在骆堪眼里,纵然再怎么清浅漂亮,却也根本感觉不到朝歌半点喜悦的情绪。
【好看吗?】
彼时骆堪的手机还握在朝歌的手里,他垂下头,在屏幕上打下这三个字,问骆堪。
骆堪第一次不知如何作答。
说他画的不好?那肯定是违心的。毕竟青年的绘画技艺在他看来确实Jing湛,无可指摘。可若说他画的好?又无疑是在这孩子的伤口上撒盐戳刀子。
男人一时陷入了两难。
见男人不回答,朝歌就又问道:【不好看吗?】
可这次他并没有等男人回答,就自顾自地不知在房间什么地方按了两下,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