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野中的莽蛮催使下,lun理道德逐渐演变为约束人们的武器,但凡事总有例外,规则的制定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
你永远想不到,在远离文明的蛮荒地界,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艺术来源于生活,大都是将生活放大数倍,剥开呈现在人们眼前,可唯一弊端,便是灵感往往被生活所限制。
因此,生活才拥有无边际的艺术。
期末考试结束,学校放假。
刚巧,赵喜凤打来电话,通知喻爸喻妈回村来参加二女儿的婚礼。喻爸恰好也挂念家中的老母亲,便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回家。
临行前,喻妈换好衣服,在房间给喻爸擦皮鞋。
这一双旧皮鞋来来回回穿了好几年,平日里总是灰扑扑的,也只有撑脸面时,才会打上鞋油,细细擦拭。只是,脚趾根儿处的皮子窝进一道深深的印槽,即使擦得再光亮,也不复从前。
另一个卧室里,喻荇早早换上新衣服,背身坐在椅子上,边看书边等喻藻。趁其不备偷偷瞄了一眼,此时她正与裙子后背卡到一半的拉链作斗争,胳膊拐着绕了大半圈,怎么也够不着。
越急越拉不上,越拉不上越急。她甩甩酸痛的手腕,气急败坏地转头就喊。
喻荇,你过来。
他刚才偷看许久,霎时间被她一喊,心虚得很,低下头几步上前,却没等来她的责骂,反倒见她指着那半掩的后背说到。
帮我拉上去。
裙子上装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斜斜地裸露出中间一块三角形的肌肤,在阳光下更加白皙嫩滑。
他喉头滚动,手磨磨蹭蹭地摸到拉链处,扶着她肩膀缓缓向上。
拉到一半,拉锁却卡在内衣搭扣下边,不能动弹。顿了顿手,引来她一声不满的催促,他更慌忙地使劲一提,内衣的一排钩扣崩地散开,两端向前弹去。
你怎么回事
催促已变成暴躁的质问,他额头簇地冒出几颗汗珠,急急扯过内衣的两端,手忙脚乱地找着相绊的位置,时不时地蹭到那抹滑嫩,嘴里碎碎念叨。
马上就好,马上,我不是故意的。
门外,喻爸喻妈齐声高喊。
收拾好没有,咱们要出发了。
喻荇应声,手迅速扯上锁头,顺滑地拉到最顶。喻藻紧接套上大衣,跟在他身后一起出门。
摩托车早已卖掉,换成一辆国产小轿车,坐四个人刚刚好。
前座,喻爸给喻妈绑安全带,晃见后座的喻藻,一脸Yin沉地扭头望向窗外,不禁笑着逗她。
藻藻生起气来,简直和妈妈一模一样。
喻妈也向后转,笑颜看看她,向喻爸嗔道,瞎说,明明和你一样。又说喻藻,你也是,喻荇天天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你呢,什么也不干,还好意思生气。
哼,大不了以后我自己做。她环着胸,不服气地争辩。
喻荇摆摆手,向他们连连解释。都是我自愿的,又悄悄拉过她的袖子,低声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气了。
没一会儿,见两个孩子和好如初,喻妈在前头跟喻爸说起喻藻这位新婚的二堂姐来。
二妮也是的,太过分了,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喻藻听见,反手攥住喻荇的手指,示意他噤声。
真不知道这二妮怎么想的,大妮以前对她那么好。可她呢,恬不知耻地缠着自个姐夫不放,搞得大妮现在婚也离了,孩子也受罪喻妈接着又说,情绪越发高涨,嗓门也逐渐高起来。
喻荇盯着她主动伸过来的手,明明这么冷的天气,还非要穿裙子,手冻得像冰块似的,当即便转手一握,将她整只手都包裹起来。
瞬间,热流源源不断地输入冰凉的手掌,她诧异地望过去,仿佛这热流直通心脏,心中也跟着一暖,便将手指张开,和他的交错相握。
副驾驶的喻妈还在喋喋不休地斥责那二妮没良心,后头的二人十指紧扣,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没了言语。
远处的山尖上覆了厚厚一层雪,正午雪水融化,顺势向山腰的梯田上流淌。冬季的田里,是不大种庄稼的,地里空空一片,只剩昏黄的泥土驻守整圈山腰。山脚下,又是大片大片的白,与雪的冷白不同,这是带着嫩黄的白。待近些才看清,原来是一颗颗紧紧相挨的白菜,外层还包着一圈防冻的白色塑料膜。
整座山白黄相间,颜色一层层分割得极其整齐。车子驶过平坦荒凉的田野,逐渐开向大山深处。
村口的牌坊上,蒙了厚厚一层土,透出一股陈旧的浓艳来。即使再残破,它也代表着这个村子的脸面,所以常常迎着风,高傲地屹立在每个人的头顶。
再向里几十米处,一处路口,大红的廉价横幅扯在两根青灰的电线杆子间,上头用大字楷书写着:新婚快乐,另起一行又写了两行小字,分别是新郎新娘的名字。
门口两边,两张薄纸的红喜字粘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