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导演组把我们召集起来,准备开始给最终的出道舞台选曲分组时我整个人都还处于一种眩晕状态。
整整6个月的时间,居然就这么一掠而过了——我就要出道了。
按理说我一个常年高居榜首的c位,好像没理由这么紧张,可我就是对出道之后未知的一切都感到恐惧。我是为了气我爹妈才一怒之下来上了节目的,没签过公司,c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才18岁,有相当一部分人对我都是不服气的。网上那些恶评,我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少。
到了最后了,只要我不爆出来什么劈腿吸毒的黑料,稳在出道位就基本没跑了。最后舞台,最后的两首歌,也是最后一次可能——我心脏砰砰直跳,止不住地去看陆归乔的表情,越是紧张,反而越被他占据了整个神经系统。
我不知道我当时表现得有多激动,陆归乔居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一紧张,左眼猛地眨了一下。
陆归乔看着我做出这个滑稽的动作,抿着嘴笑了。他乌溜溜的眼珠还是一转不转地盯着我看,我在那一瞬间觉得,他是能猜到我的心思的。于是我大着胆开口:“跟我选。”
我自以为声音刚好够我俩听见,结果所有人都把头扭了过来。
我们PD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哟,真是少见,周鸣海也会点人了?”
我在心底瞬间就把脸垮了下来——当然面上不敢,表情管理随时都不能丢,淡淡道:“游戏输了而已。”
PD被我的大胆惊到了,“可真行,都决赛舞台了还能打赌?”
四下笑声一片。我不管不顾,只在乎陆归乔现在是什么表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颇有种男大学生宿舍楼下蜡烛摆爱心告白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气势。
陆归乔骑虎难下(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挺愿意的),只好点头:“我,选周鸣海这组啦。”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我激动得想直接在大厂门口放鞭炮,被保洁阿姨追着打也没关系,成年10个月,上节目将近半年,那些初c、初次公演的大日子跟今天比起来都像是掀不起一丝涟漪的小石头,我这才惊觉我已经从一个事业心的叛逆青少年成功蜕变为了恋爱脑的叛逆青少年,改变我的就是陆归乔。
我把这个日子记下来:7月22日。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从另外一种意义上真的成为了我认识陆归乔以来印象最深刻的一天。
就好像行走在路上,突然倒霉地遇着了阵雨,在心底暗骂这雨来得毫无征兆,其实不是。兜兜转转,直到最后我才知道,陆归乔说的、做的那么多事,都是有预兆的。他不动声色又左右逢源,背地里悄悄地为我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当时我还不知道七天后的今天我会面对什么,整个人都只知道像个猴子似的傻乐,一天为了他尚未完全康复的腿伤跑十次医务室,在练习室挥汗如雨从早跳到次日凌晨,还从王祥熙他们那儿学来了几个冷笑话,都依依讲给陆归乔听。
陆归乔听了,只是笑。然后抬起晶亮亮shi漉漉的眼睛看我,说:“嗯。”
我逮住机会在声乐课上和他窝在墙角聊天,心情总也按捺不下来,问:“出道了有礼物送我没?”
陆归乔愣了愣,“我上哪去准备?”这话说的倒是,我们待在大厂就是原始人,上舞台时光鲜亮丽,其实比谁都窘迫,我也不难为他,哼哼道:“那得先欠着。”
陆归乔道:“我把我妈打的毛线帽送你成不?上面还绣着你名字呢。”
我一下觉得面热:“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妈可喜欢你了,能给偶像送东西她可能乐上天了都!”
“那也不是你送的啊……”我斜眼乜他,撇开嘴露出受伤的表情,“借花献佛算什么送礼。”
陆归乔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要是不喜欢,就怪不得我了。”
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怎么可能,就是送片鹅毛我也喜欢。”
陆归乔又道:“礼尚往来,我送了,你也要送。”
我一口答应。
这一周我都过得无比轻松,连带着想前女友的事也没那么放不下了,就因为这次陆归乔没和池港一组。池港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龌龊的目的,老想过来和陆归乔亲近,以往我总找不到理由拒绝,毕竟人家是队友。现在好了,他总算没借口下午来和陆归乔一起吃饭了。
当然固化的忧愁是少不了的,有选手害怕被摄像头拍到,自己一个人躲在卫生间偷偷哭,训练时苦酸涩甜什么情绪都拧在一起,总也挤不干净。这种成年社会的灰色在我胸口郁结,陆归乔是我唯一的安慰剂。
在最终舞台的前一天初次彩排结束的晚上,我们又做了一次。地点仍然是在深夜寂寥无人的宿舍,我啃咬他红润的嘴唇和惨白的锁骨,把自己一遍又一遍揉进他窄小逼仄又带着枯木逢春一般功效的xue洞里释放。那天晚上陆归乔迎合得格外热烈,我觉得情动,汗出的比平时都多。做完以后我俩都汗涔涔地躺在床上喘气,虽然不舒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