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之冬9
「盖斯顿卿?」
好一阵盖斯顿才发现王子疑惑的盯着他看,因为他一边思考的同时,虽说在空中嗅着的动作并不明显,还是把头抬起,在室内仔细的扫描。
王子一会儿又露出笑容。「盖斯顿卿的工作似乎很辛苦,我从没看你休假过。」
「不,为王室效忠当然是--」盖斯顿本来正要公式化的回道「那是他的光荣」,但突然觉得有点不合时宜。他们以往骑兵队,都是把这种话挂在嘴上的,有时就算不是正式场合,也会不小心说出来。
「你不想休假,回加佛斯顿一趟吗?」
「这个的话,倒是不急。」盖斯顿应道,让爱德华感到有点稀奇,一般如果被这样问到,当然是可以休假好,就连王室成员也会有固定的假期,让他们到各处旅游,或是探访亲人,但是盖斯问似乎表现的可有可无,既使不是爱德华,任何人听了都会把他当做珍奇异兽。
盖斯顿察觉王子的视线,顿了一阵才又补充。「因为有某些原因,不是我想回去就能回去。」
「……。」这回答让爱德华更是迟疑,但要不是两个人今天谈话兴致高了点,他是不会追问别人私事的。「什麽原因呢?」
盖斯顿盯着王子看了一阵,爱德华看到他虽然习惯性的直视,但一时间转开视线。「……当初加入加佛斯顿的骑士团,我父亲并不乐意。」
看着王子瞪大的双眼,盖斯顿一时间深吸一口气。「当然,那是很光荣的一件事,只是,跟他的期望差了一大截。」
「他的期望是?」爱德华几乎没察觉自己正在细问,但是这名拘谨的黑发青年真的很少见的提起自己的事。
「他在当地有内政的官职,虽说继承是我长兄的责任,但是我们家族还有个棉花的事业,在加佛斯顿跟肯顿,我父亲是希望我负责这件事。」
盖斯顿不是没发现自己说了些私事,可是他虽然没看着王子,却可以感觉到他非常认真的听着。「加入骑士团,也同时可以推掉他跟麦肯林家讲好的亲事。」
「那是加佛斯顿的领主。」爱德华应道,盖斯顿点点头,这才看向王子,好像发现自己开始深谈而打住。而爱德华一时间想到的是,德潘赛曾经提过,盖斯顿在加佛斯顿时,跟麦肯林男爵的关系,虽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真的从没想过盖斯顿跟男人有过关系,而这次听到盖斯顿这麽说,他又想起这件事。
「看不出来盖斯顿卿以前是这样。」察觉他不愿意再说了,两人沉默好一阵,还是爱德华开口。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盖斯顿彷佛突然想起似的说道。「加入骑士团怎麽说都是很光荣的--」
「啊,我知道。」爱德华笑道。盖斯顿想到自己那套被训练出来的应答又开始了,在王子看来,应该是挺无趣吧?更何况平时王子都跟德潘赛在一起,那个金发公爵应答如流之外,谈吐风趣多了。--然而盖斯顿才刚察觉自己这样的想法,爱德华又开口了。
「听盖斯顿卿这麽说,突然觉得很羡慕。」
「……?」盖斯顿怎麽样没想到王子会这麽说,但看他神情盯着别处,似乎若有所思,又不像在开玩笑。
「虽说只是突发奇想,但是听你这麽一说,想到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样,拒绝当王储而离开,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虽说只是王子的玩笑话,但是那个盯着下前方茶杯的神情,还真很有趣似的微笑了起来,让盖斯顿禁不住开口。「那殿下想做什麽呢?」
王子倒是侧着头想了好一阵,但是光是这样眼睛都兴奋的发着光,似乎从没做过这种假设。好一阵爱德华似乎想不出来,盯着盖斯顿突然露出孩子气的笑脸。「卖棉花吧。」
其实盖斯顿还真没遇过爱德华这样开玩笑,但要不是他有点稀奇的看着他,他还没发现自己也笑出声。
爱德华尽量叫自己不要盯着眼前的黑发总长看,可是从没看过他露出笑容,更何况是这麽放松的神情。爱德华从小在宫里长大,不管是美女或是美男子都见多了,除了德潘赛以外,莫蒂墨的外貌他都很少去细看了,而盖斯顿不只言行,连衣着都极微朴素,如果是稍微注重外表,应该也会是很吸引人的。
「……。」
爱德华本来还要开口问盖斯顿加佛斯顿的事,但门外有个仆役进来表示,兰开斯特王爵已经到了。
「啊,这样吗?」
爱德华应道,但连盖斯顿都看得出来,王子听到是王爵後小声的叹了口气。兰开斯特家在宫中算是第一大势力的家族,跟爱德华还有他父亲也是远亲的关系,不过兰开斯特王爵跟德潘赛等人的斗争,早从和亲开始就沸沸扬扬,只是到了国王出征回来後,两边才稍微收敛一点,尽管如此,兰开斯特王爵似乎从没放弃说服爱德华接受西班牙的亲事。这也是为什麽爱德华
烦不胜扰的原因。
而兰开斯特家族最近开始跟爱德华提议的是肃清宫廷财政,当然也包括国内领主封地的措施,其实以往遇到这种事,德